秦伀忙將李綺羅拉到自己身後,低聲問王博君:“怎麼了?”這麼看著他娘子幹什麼?
李綺羅從王博君背後探出頭:對啊,怎麼了?
王博君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改了口; 只嘆了一句:“妹妹和我娘子的性子竟是差的遠。”
秦伀眉頭微微皺起:“一樣米養百樣人,這是自然。”
“可我。。。。算了; 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王博君展開扇子,狠狠的搖了幾下。
一同回到客棧的時候,李月娥正站在門外等著王博君,見他進來; 對他粲然一笑:“相公,你回來了,我今日正好讀到一首好詩,正想著回來給你看看。”
“當真?”王博君眼睛刷一下就亮了起來,剛才的頹色立時消失不見,與李月娥相攜著進了屋。
李綺羅和秦伀對看一眼,也進了屋子。
很快就到了揭榜這一天。
院試不同於府試,一旦過了院試,就是正經的秀才,大越朝任何人都交稅,像前朝那樣考過了秀才就可以掛上許多田地免稅自然不行。但卻可以每月從朝廷領二兩銀子和兩石糧食,這些東西足夠一個小康家庭生活一個月了。不過也不是無止境的,朝廷給的期限是六年,如果六年也就是兩次鄉試不過,那麼這些優待就取消。
好在考取了秀才就是一輩子的事,憑著秀才名頭,也足以在一些小書院找一份教書先生。
所以,一旦考上秀才,就算不能再有寸進,也和白丁截然不同。
如此一來,可想而知等待揭榜的時間這些考生有多煎熬。
這次不用自己去擠著看榜了,如果高中,自有官差騎著駿馬來報喜。
秦伀和李綺羅在客棧的大廳裡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他們一坐下,大廳裡的許多考生就把目光投在了秦伀身上。
秦伀是府試的案首,如此顯赫成績,如果不出意外,肯定可以過院試。
這些目光中隱藏著什麼樣的心思無從知曉,他倆一坐下,便有人站起來對秦伀恭賀道:“秦兄,你如此大才,這次院試案首肯定非你莫屬。”
秦伀忙站起來回禮:“賢兄太過讚譽,我不過僥倖罷了,這次同各路英才一同參考,自然不敢做此奢想。”
恭賀的人暗想秦伀年紀輕輕就拿下府試案首,怎麼也會有些輕飄飄,所以才故意這麼說,沒想到秦伀年輕是年輕,但性子卻穩重,回答的滴水不漏,他只得訕訕的說了一句:“秦兄太謙虛了。”悻悻的坐下。
這人的小心思別說秦伀,就是李綺羅都看了出來,她心裡嗤笑一聲,想讓他身邊的這隻小狐狸上當,只怕打錯了算盤。
“妹夫,小妹。”王博君與李月娥也出來了,他拉著李月娥直接在李綺羅他們這張桌子坐下。
他眉宇舒展,嘴角帶笑,全然不見幾日前的苦悶。而李月娥也柔順的坐在王博君身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倒了一杯茶,自己用手試了試溫度,見不燙這才遞給王博君:”相公,喝茶。”
“娘子,我給你倒,你也喝。”
王博君接過茶,忙又給李月娥倒了一杯,兩人舉著茶杯相視一笑。
李綺羅:這兩人短短几天是發生了什麼?
秦伀見狀,伸出手倒了一杯茶,還輕輕吹了吹,含笑低到李綺羅面前:“娘子,喝茶,我吹了的~~”
李綺羅:她手裡還有啊。
但看著秦伀殷切的眼神,李綺羅只好將茶杯接了過來,仰頭喝掉,喝掉後卻見秦伀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李綺羅:“怎麼了?”
秦伀的目光移到桌子上的茶壺,然後再看她一眼。
李綺羅:“。。。。。。”要不要這麼幼稚啊。
她本不想理,但秦伀的眼神越來越委屈,讓她實在沒辦法忽略。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掐了一下他的大腿,這才端起茶杯給他倒了一杯。
“喝吧。”
秦伀含笑接過,聞了聞:“嗯,娘子倒的茶好香。”
李綺羅給他一個眼神:你夠了啊!
“妹夫,不知這次你可有把握考過?”王博君那邊和李月娥低聲說了幾句話,這才搖著扇子問秦伀。
秦伀搖頭:“自然無把握。”
王博君嘆了口氣:“我也無把握,四書五經和策論都還好,就是實物科,實在非我所長。”
“嗯,實物科的確很難。”秦伀平靜答道。李綺羅聽了,在心裡嘀咕一聲:小騙子,明明就很擅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