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去吧!銀子下次再給一樣的,老朽不差錢。”
老大夫笑呵呵看著被木子臨走的瑾俞的說著,他在這裡開醫館被賴賬的不少,幾十年來來往往看過的人也不少,他不怕這滿臉正氣的姑娘賴賬。
“木子你放開我!這樣不禮貌。”瑾俞著急的阻止木子,這醫館外面就是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
“我不看病也不吃藥。”木子又像早上堅決不吃紅薯那樣的堅決,俊臉緊繃著,瑾俞不知為何說不出重話來。
“老大夫救了你,不說我們還欠他銀錢,就這份恩情在,我們都不能沒有禮貌。把車上的茶葉拿來,我給他送一罐進去。”
瑾俞過意不去,在門口木子放開她後,拿著裝茶葉的竹罐肉疼的又回來找老大夫。
“老先生,多謝您又讓我寬限幾天,這裡是我自己炒的綠茶,您空閒的時候泡上一盞品品,正合適。”
“喲!好東西啊!老朽笑納了。”
老大夫也不客氣,開啟聞了一下便塞進自己的廣袖裡,那模樣好像怕瑾俞反悔拿回去一樣。
“下次我再給您弄點。”
“也行!新鮮玩意兒,我不常見的,沒有吃過的都拿點來。”
“……”
瑾俞無語,想說您老還真不客氣,想想還是收住了。
扯著嘴角笑得諂媚,點點頭說是,怎麼說債主最大不是嗎?
剩下的木耳和筍乾瑾俞不打算去街口賣了,讓木子推著獨輪車跟上,三人一路尋著酒樓而去。
雖然早上不開張,長年累月的烹煮那根深蒂固的油煙味瑾俞老遠就聞到了。
老舊的酒幡,卻比其他地方硬生生高出一層的客來酒樓的招牌,紅底黑字老遠就看見了。
“姐姐,這是大戶人家來的地方。”瑾天拉著瑾俞的袖子,指著酒樓外面的下馬石怯怯的道。
“對呀!不是富貴人家來的地方,姐姐還不來呢!等會兒看姐姐的就行,你這樣保持微笑就好,把你的帥臉亮出來。”瑾俞拍拍瑾天的手,讓他這早熟的孩子放心,別想太多。
“可是……你,我……”
瑾天看著瑾俞身上為了掩蓋補丁特意繡的綠竹,再看看自己身上這算好的衣袍也只是洗的泛白的短褐,木子更慘,直接是父親補丁加補丁的舊衣,這樣寒酸的進去一會兒要被人轟出來的。
他雖然沒有來過幾次鎮上,但父親往日一直在外行走,所見所聞都會回來當做樂子和家人分享,久而久之瑾天對富貴人家的定義就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存在。
“小天,姐姐要告訴你什麼是人窮志不短,就算咱們現在窮又怎麼樣?不死總會有出頭日,貧窮只是暫時的。”
“不死總會有出頭日?口氣倒是不小啊!沒有到逆境,不知何為出頭。咳咳咳……一介村姑倒是有志氣的很!”
☆、第七十章哪隻眼看見我是要飯的
客來酒樓的二樓雅室裡,身穿藍色錦袍的男子站在窗前,朦朧的晨光裡柔和的俊臉一片蒼白,語氣裡的不屑也不掩飾,微薄的兩片唇稍顯絕情,看著底下衣衫襤褸的三人,好一會兒才止住咳嗽。
“少爺可是乏了?喝口茶壓壓咳嗽吧!這鎮上就一個老大夫,藥都吃了好幾天還沒有好,真是庸醫!”
隨侍在旁的隨從端了案几上的茶給男子送去,語氣裡的哀怨之意盡顯。
被家族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說的好聽點是歷練,難聽了就是驅逐,也不知何時能回到繁華的京都去。
“這次和我出來也是委屈你了,若是不習慣的話,顧傑你就回京去吧!”
凌子言眼裡的頹色消失殆盡,換上的是凌厲的眼鋒,他可不想留一個只會抱怨的人在身邊。
人沒有窮途末路的時候,往往都會有一線希望,也會像樓下那女子一樣,說的正氣稟然,激情澎湃。
要不是先生說讓他先蟄伏再做長久打算,他不知道自己拖著病體來到這蕭條的柳鎮,能否堅持到回京的那一日。
噗通一下,顧傑就勢跪在地上,若是就此被遣回京城,一個沒有主的奴僕怎麼能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宅院生活下去。
“少爺!奴才錯了!再也不敢說了!”
“留下也行!往後我不想再聽見像今日這樣怨天尤人的話,下去吧!”
“是!小的就在門外侯著,少爺有事喚一聲。”
凌子言揮揮手讓人退下,走到一旁的軟榻上躺下,纏綿病榻十幾日,直至今日才能勉強下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