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糊泥漿,多了也不想浪費。
“爹,這剩下的泥漿,我給你們那邊屋子再加固一下吧!”
“行。瑾娘和的多,別浪費了。”
地上一大攤的泥漿印記,現在還剩下一半,木子那天翻的是瑾俞和他現在睡覺的屋子房頂,瑾昌明那邊和儲藏室的院裡修得好木子沒有動,現在有這些泥漿倒是可以把牆縫那些修修,至於山上的竹子等晚點去也行。
瑾俞在收拾那些野雞和野兔的時候,木子把每個房間的縫隙都給修補上了,看著粗枝大葉木子做這些活很仔細。
醃好了野兔和野雞在屋簷下晾好,那截養木耳的木頭被移到了另外一邊,緊挨這關小鹿的柵欄,後院的菜園瑾俞每次看都覺得有歸屬感,這就是家的感覺。
瑾俞掐了一把菜苗出來準備煮晚飯,發現木子又上山了,四月的天黑得相對晚了些,申時末了還能看見太陽掛在天邊,瑾俞撈起那些滷菜,動手炸排骨,晚飯又要遲點了。
果然木子回來的很快,在天色還有一些餘暉的時候回來的,一大捆的竹子砸在院子裡的地上,瑾俞在廚房都感覺地抖了抖。
“你一口氣扛這麼多!”
瑾俞放下手裡的活出來一看,頓時目瞪口呆也心疼不已,木子捆了兩捆竹子各四隻串成一大捆,人就站在中間駝回來的,這麼說也有四百斤了,瑾俞知道他力氣大沒想到會這樣的誇張。
“一次拿回來,免得你擔心。”
木子喘著氣笑道,胸口劇烈起伏著,這還是瑾俞第一次見木子有身體壓力過度的表現。
“就是多跑一趟也沒關係啊!你坐下休息會兒,我給你打水洗臉去。”
把竹凳拉過來壓著木子坐下,瑾俞回廚房給他打了一盆溫水出來。
“我來。”
“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木子這麼拼命的幹活,總是讓瑾俞覺得他今天做的就是最後一次錯覺,彷彿他隨時都會離開這裡。
投了一帕子遞給木子,瑾俞的心裡五味雜陳,早上趁木子搬火爐的時候她問了老大夫,如果讓木子自己恢復的話,要多久。
老大夫奇怪的看了她一會兒,語氣少有的鄭重。
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要擔,不能留下也不能強留,分離只是早晚。
就是木子自己恢復的話,按照木子自身的恢復能力,短則三五月,晚些一年半載。
瑾俞知道老大夫的意思,無非就是怕她太過執著,到頭來傷害自己,另外一個殘酷的事實就是木子清醒恢復後,不會在這裡停留。
“瑾娘,你鍋裡在炒菜嗎?”
木子在瑾俞眼前揮揮手,被她這樣看著木子其實和開心,只是廚房裡已經有淡淡的焦糊味,說明瑾俞剛剛在炒菜。
“我的菜丸子啊~”
瑾俞哀呼一聲,轉身急急忙忙的往廚房跑去。
“小心點,一點點糊味,我也喜歡吃。”
木子在瑾俞愣神的時候已經洗好了手,瑾俞進廚房,他也跟著進去。
“一點點糊味,我加一下蔥頭就好。”
菜丸子是瑾俞用麵粉加油渣做的,炸好後在用肉湯燉,起鍋前在澆上原來兌好的調料汁,就剛剛那一會兒出神忘記鍋裡就快起鍋的菜丸子,好在只是汁燒乾了,菜丸子還是好的。
瑾俞撒了一把野蔥進去壓糊味,裝碗裡還是色香味俱全,沒有受剛剛糊的湯汁影響。
“嗯!味道很好。”木子那筷子夾了一個放進嘴裡,捧場的誇道。
“本來想做好吃的犒勞犒勞你,沒想到變成這樣了。”瑾俞笑著道,木子最會照顧人的情緒,肯定剛剛發現了什麼。
“還要吃一輩子呢!一個菜不好又有什麼關係?何況你這個也很……好!”
瑾俞踮腳在木子臉上香了一個,成功的看見他驚愕不已的表情,隨後是一片緋紅延續到脖子上。
“你可要記住這句話,我可是給你打賞了。”
瑾俞俏皮的說完,端著碗去了堂屋,留下還在回味剛剛那一記香吻的木子在原地發傻。
“我自然是記住了……”木子輕笑著。
男子堅定的神情就是最好的承諾,這一刻身為木子,他是真心實意要留下,留下和心愛的姑娘白頭偕老。
晚餐瑾俞特意做的是乾飯,菜丸子,青菜,煮得清亮的肉湯,簡單又管飽。
木子比平常多吃了一些,瑾俞給他的肉湯裡多加了一塊肉,木子沒有吃又夾給了瑾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