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疼了,不要喝藥。”木子欲蓋彌彰的遮住灶臺上的竹罐,可惜離得太遠沒有用。
“趕緊喝了它,然後進屋睡一覺。”
瑾俞放下籃子把藥拿過來,好傢伙,剛剛她倒了多少還是多少,一點都沒有少。
“難喝!”木子皺眉,搖搖頭,就是不肯接。
這小孩子做派讓瑾俞忍俊不禁,耐著性子哄他。
“乖,喝了一會兒姐姐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好。”
這回不用瑾俞多說了,說到好吃的木子兩眼放光,拿了瑾俞手上的藥就喝。
苦得他齜牙咧嘴,但還是把空竹罐給瑾俞看,表明自己喝完了。
“真不錯,乖乖在家裡養傷,我們很快就回來。”
沾著晨露的小路不一會就溼了鞋,瑾俞顧不上那些,按照昨天的記憶帶著瑾天往昨天的路上走,那茶葉現在採回去製成茶的話,應該可以賣點錢。
“姐,這葉子能吃嗎?”
瑾天按照瑾俞剛剛教的手法,一葉一葉的摘,好奇姐姐會煮出什麼樣的味道來。
“這個叫茶葉,泡著喝的。回去姐姐把它製成茶去賣,到時候可以買好東西吃,不就是能吃了嗎?”瑾俞忙著手裡的採摘活,嘴裡還不忘回答瑾天的話。
“我們自己能喝嗎?”
“我們也能喝,但是現在不喝。”
“為什麼?”瑾天美好的形象破滅,有些失望的問。
“我們現在飯都算著吃,那茶葉是富貴人家消食用的,喝完一會兒肚子就得餓了。”
瑾天估計是想到餓肚子的情景,不吭聲了。
就那麼四五棵採了有小半袋,瑾俞也不貪心,太小的嫩芽也不採留著下回再來。
還是之前挖山藥的地方,瑾俞這回找了好久才挖了幾顆,看來這天生地養的東西也沒有多少了。
回去的時候已經正午了,帶著瑾天那籃子野菜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回家的時候屋門緊閉,瑾昌明做活的竹編扔在地上,廚房的外圍倒是已經圍了一半,屋頂上也是一個竹編的頂,還有昨天剩餘的樹皮釘的,地上那個竹編應該就是廚房的門了。
“爹,我們回來了!”瑾俞喊了一句,沒有人回應。
推門進屋直奔父母的屋裡去,只看見母親安安靜靜的在床邊坐在,還是沒有看見父親。
“姐,木子哥哥也不在家。”
“不知道是不是木子又不好了,我去村裡看看,你把水煮上,一會兒我回來煮飯。”
瑾俞匆匆忙忙的跑了幾步,猛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往哪裡找人去,乾脆就停下了腳步,也不敢和瑾天說忘記村裡的路。
直到山藥麵餅煮好,早上撿的螺螄用山上採的香料炒了鮮香的半鍋,他們兩個也沒有回來,瑾天去打探訊息也沒回來,瑾俞有點著急了。
把飯先給母親用上,外面才響起了瑾天一口一個木子哥哥激動的說話聲。
出來一看,瑾俞的火就一個勁都往上湧。
瑾昌明和木子簡直是從泥堆裡爬出來的,要不是笑得露出滿口的白牙,瑾俞還以為兩個人去和人打架去了。
“你們倆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弄成這樣回來。”
“早上翠花嫂子來說,隔壁村的王老爺要找人挖地基,工錢是三十文加一頓飯。木子一聽就和她去了,我不放心就跟著去看看。”瑾昌明笑著解釋道。
“姐姐,有很多的大米。”
木子獻寶似得把手上的那個鼓鼓的灰布袋給瑾俞看,裡面是夾雜著穀殼的糙米,看著不好但重量應該有十來斤重。
“木子讓人把他的工錢都換成了糧食帶回來,王老爺仁慈給他多稱了五斤糙米,這裡是十五斤。”
瑾昌明忍不住笑了,但是那管事把銅板給他的時候,他死活不要,硬讓人把錢和那一盆饅頭和一塊鹹肉換成糧食,說是家裡姐姐煮的飯最好吃。
最後王老爺見他幹活麻利,一天的活半天就幹完糧食和饅頭都給了。
“爹,你也不勸勸他,那身上的傷口才剛剛癒合,萬一裂開那三十文錢可是不夠一處傷口的藥粉錢呢!”
鎮上老大夫那裡還掛了十五兩銀子的債務,這些沒有和家人說,瑾俞甚至連賣嫁妝的銀子都不敢和父親提,現在只要看著木子她就像看見自己的銀子在走動一樣。
“這個我倒是大意了。”瑾昌明尷尬的轉頭問木子,“木子,你身上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