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還看見堂屋的桌子上蓋著幾個菜,估計是沒有吃完剩下的,現在就要申時了,中午吃的少肚子也餓了。
“不用不用,你忙了大半天了,趕緊歇歇腳吧!”
瑾昌明想拄著柺杖起來,又怕瑾俞說的行動太多抻到腿,只好老老實實的扯著嗓子和在廚房的瑾俞說話。
“我準備去洗澡了再休息,渾身上下的油煙味難受。”
大夏天的水不用太熱,說話間已經冷熱剛好了,瑾俞用木桶裝著往後院去。
“拎少點,多走一趟沒關係的。”
“知道了。”
擔心她和自己那大嫂不對盤去了會受委屈,現在女兒歡歡喜喜的回來,瑾昌明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所以說瑾昌明這人老實是真的老實,但該明白的道理也都明白,只是拉不下臉,總覺得都是一家人不好計較,吃點虧也沒關係。
等瑾俞舒舒服服的從上到下衝了個遍出來,沒想到瑾良信又來了。
說是新親家回去了,何氏的孃家三兄弟並何老四的媳婦也走了,那何老四的一兒一女兩個小輩倒是留下來了,這次瑾良信過來就是來請瑾昌明一家過去吃飯的。
“瑾娘去吧!我這腿腳不便移動,青娘也不好出門。”
瑾昌明二話不說就把瑾俞推出去了,雖然說的都是事實。
記住別人的好,是感恩;忘記別人的不好,那是寬容;瑾俞既然打定主意和瑾家大房和解,自然是要把之前那些嫌隙都放下。
中午瑾家大房送來的菜還剩下一些,天氣太熱瑾俞沒有再給父母吃,剁碎了撒進穀糠裡餵雞了。
重新煮了一鍋粥,攤了兩個荷包蛋,又炒了一個青菜,給父母準備好晚餐,瑾俞才去的村裡。
這邊何方起酒徹底清醒後,兩位大伯和父母要回去,被他以多年未和姑母來往為由,和何梅子留下來了。
當然在和妹妹談條件的時候,許了承諾才讓早就巴不得離開的妹妹願意留了下來。
等父母他們離開,何方起心裡盤算著怎麼才能再和中午見過的那個姑娘來一個親密的邂逅,也不管瑾川受寵若驚的樣子,頂著火熱的大太陽,和瑾川挨家挨戶去還碗筷和桌椅。
可惜一無所獲,那個匆匆一瞥的女孩,始終沒有再出現。
頂著滿身的汗臭,何方起的公子哥架子是擺不起來了,剛剛為了表現自己的勤奮能幹貼地氣,自告奮勇要幫忙的,這會兒又不好抱怨這天氣熱,太辛苦什麼的。
“表弟辛苦了,這大熱天的讓你跟著我一起跑。”
瑾川抬手用袖子抹了頭上的汗水,透過剛剛兩個人的配合幹活,對這個穿得花裡胡哨花蝴蝶一樣的表弟有了幾分改觀。
“小意思啦!這些活我在家裡經常幹。”當然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手裡的扇子扇的飛快,熱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何方起還是嘴硬的道,隨時保持著勤勞肯幹的樣子。
“喲!大哥,你啥時候幹過這些粗活啊?別累趴下了。”
何梅子抓了把南瓜子磕著從堂屋出來,正好聽見自己平日在家一根草都不拿的哥哥吹牛,頓時不仗義的拆臺。
“沒有的事,我可是……”何方起惱自己這拖後腿的妹妹,但又怕把原來的稟性暴露出來,努力保持著滲人的微笑,看了一眼何梅子,轉而親切的對瑾川道,“當然了,像表哥這般的能幹是不可能的。”
“切!”
何梅子冷哼著走開,通常她哥在村裡想要撩哪個女孩的時候,就會表現的特別勤快,現在這般裝模作樣的,估計又是看中了這村裡的哪個姑娘了。
瞧著自己哥哥為了下功夫,居然還許諾給自己一直想要的那支簪子,出那麼大的血就是為了留在這鄉下。
也不知道哪個姑娘這麼不走運被他給看上。
“進屋喝點水吧!要不洗把臉解解暑氣。”
瑾川不大在意何梅子說的話,三舅家裡有錢,孩子嬌縱點不用幹活也正常。
反倒因為何梅子的話,這會兒看著何方起身上的綢衣因為出汗都沾在了後背,有些不忍。
“也行……”何方起看了一下還沒有下山的太陽,空蕩蕩的院子,“我去洗漱一下,換一身衣服吧!”
渾身的臭汗,這衣服也穿不出去,天色看著也不早了,左右那姑娘不會自己送上門來,倒不如換一套瑾川的衣服,把自己這衣服洗了好明天再穿。
“我給你找件衣服吧!粗布葛衣,希望表弟別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