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天可了不得了,這上學堂才四個月不到吧,這一手字不知道費了多少的功夫練的。”
聽滿倉叔在讚美,瑾俞也好奇的想要湊到桌子前看,只見院子那八仙桌前已經圍了三四個人。
那幾個人也不是湊熱鬧的,三個大男人,兩個手裡都拿著火把在照明,生怕瑾天看不見,不顧那松脂火把的煙燻著自己,一動不動的站在。
另外一個小心翼翼的扶著紅紙給瑾天寫字,說視若珍寶一點都不為過。
飛龍走鳳的瑾天身後還站在瑾老太太,這會兒手裡也拎著一盞油燈,瘦小的個子一個勁的墊著腳尖,努力的不影響瑾天寫字,又要讓火光照亮桌子。
瑾俞震驚到咋舌,沒想到就寫個喜聯大家這麼大的動靜,由此可見,大家對讀書人是有多麼的愛惜。
“叔,這是基本的功底,我入學晚,什麼都比不上別人,今天獻醜了。”瑾天靦腆的笑著,手裡的筆都沒有停頓,一張喜聯是一氣呵成的。
“當得誇。有當年我家先生的範。”
瑾老太太樂呵呵的附和,老了就喜歡聽子孫出息的誇獎,更何況她心裡還有過世對瑾老太爺的掛念,這會兒在瑾天身上,她看到了一點瑾老太爺的影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誇著,瑾俞看見瑾天羞澀的臉都有些不自然,希望這些人的厚望沒有嚇到瑾天,也別讓他尾巴翹上天。
☆、第六百二十四章莫明其妙
瑾老太太難得開懷的笑聲,讓瑾俞愣了愣,原來古板的老太太,也有這樣真性情的時候。
院裡都是男人,大家這會兒一起聚在桌子前看瑾天寫字,瑾俞她一時也不好過去看了,瑾川的新房瑾俞更是明智的不過去湊熱鬧了,怕何氏那拎不清的又拿退婚的事情作伐埋汰自己。
瑾天寫對聯這些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瑾俞只好留下等瑾天,不知道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便抬腳又進了堂屋,剛進去就看見瑾雲和那個何梅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這會兒兩個人正拿著一個籃子在忙碌,嘩啦嘩啦的聲音,聽著像似炒熟的南瓜子發出來的,想來兩人在挑南瓜子。
“堂姐。”
瑾雲看見瑾俞進門,叫了一聲,手裡的動作都沒有停下來,倒是那何梅子看了瑾俞一眼,沒有吭聲。
就那無比幽怨的一眼,看的瑾俞頭皮發麻,這個小姑娘她好像沒有與他接觸過吧,怎麼會有這麼深的怨懟呢?
“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瑾俞看了一下堂屋,除了那兩個人坐著的桌上一盞油燈忽閃忽閃的照亮一點地方,其他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
“南瓜子,長生果挑挑,別的沒有什麼了。”瑾雲抖了抖籃子裡的南瓜子,對瑾俞笑了笑。
“那我也過來幫忙。”
瑾俞走近看見那長生果就是花生,這裡沒有人種花生,大概是買回來自己炒的,那表皮焦的面積不小,瑾雲和何梅子就是在挑燒焦的那些,免得拿出去招待客人太難看了。
南瓜子炒的不少,兩人挑了大概有大半籃子了,桌子上一個青布袋子裡還有不少,瑾俞過去拿了一個竹匾,倒了一些來挑。
直到一籃子南瓜子挑完,瑾俞才發現院子笑聲陣陣,堂屋裡愣是沒有人說話。
瑾俞想著自己左右沒有什麼話說,那瑾雲和何梅子是表姐妹,怎麼也不會一直沉默吧,沒想到愣是一句話也沒有。
“聽說木子走了?”
在瑾俞以為會沉默到離開,沒成想何梅子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還是最近大家默契的不提的問題。
“走了!”
瑾俞沒有多大起伏的回答,不太懂何梅子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木子在柳鎮的時候還認識何梅子?
“那瑾俞堂姐,木子是為什麼離開柳葉村的?”
這話怨氣沖天,還帶了點咄咄逼人的意思了。
“表姐!你別問這些!”
村裡現在都在傳木子離開柳葉村,和瑾俞出去賣滷菜有關,有的甚至說的更難聽的都有,說是瑾俞掙的銀子來路不正,當著木子面勾搭酒樓大老闆才掙的,要不然就賣一點滷菜,哪裡能掙到大房子還建鴨舍養鴨子。
結合那些眼紅的說法,都是說木子被瑾俞的不檢點氣走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是瑾俞一天到晚都在忙碌,沒有機會聽到這些閒言碎語。
瑾雲看了一眼瑾俞,息事寧人的扯了一把何梅子,她可還記得瑾俞拎著棍子打她母親的樣子。
“木子走了,和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