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那林秀梅十六歲,和她現在一樣的年紀,若是十六歲就算不小的話,恐怕接下來她要天天面對父親催婚的臉了。
身後瑾良信還在說著瑾川的婚事,瑾昌明格外捧場兄長,每每說一句都附和,一時間倒是也不冷場。
“我來。”
瑾俞剛把湯碗盛上肉湯,為了避免大家會混著湯勺舀湯,瑾俞給每個人都裝了一碗,也不尷尬。
木子進來的時候,她剛剛開始盛,那骨頭上的肉被她撕了下來,每一碗裡都加了肉,決不厚此薄彼。
“你不累啊!”
瑾俞看了一眼他的胸口,灰色的衣服看不出血跡,應該是沒有拉到傷口。
“不累。”木子盯著瑾俞的臉看,現在瑾良信說的瑾川的婚事,不知道瑾俞會不會也渴望著成親,“你要是想要成親的話,我去……”
“喂!你給我省省吧!我才十六,等我二十六再說吧!”
瑾俞翻了個白眼,照木子的意思,看見別人成親,她就得成親似得。
“其實……”木子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人的院子,輕聲道,“其實是我想要成親了。”
瑾俞奇怪的看了一眼木子,這人從昨天開始,好像非常提這件事呢!
“不急。等你恢復再說吧!萬一某天你的記憶恢復了,然後又把我忘記了,那這婚怎麼結?”
“瞧你說的是什麼話!我要是把自己忘了,也不能忘了你。”
瑾俞曾經看過一句話,每個人在承諾的時候,都沒有想到承諾實現不了,現在的她就覺得和木子在一起說的話,或許某天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力量而淪為笑話。
“好。我知道了。現在吃飯了,別想這些,一輩子可長了。”瑾俞端著湯出去,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了。
現在這樣和和睦睦的過著就挺好的,她不在乎那一紙婚書的約束。
八仙桌坐下七個人綽綽有餘,瑾俞沒有把青娘帶進屋,和她坐在一邊,餵了幾口後青娘就自己動手吃飯了。
瑾良信父子大概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在他們的印象裡青娘都是膽小怕人,別說安靜的坐著,就是大家說話的聲音大一點,她都會失控。
“弟妹這是……痊癒了?”
瑾良信不敢置信的問,這短短兩個多月,弟弟家的變化簡直是翻天覆地,就連弟媳婦那瘋症都大有好轉。
“我孃的病本來是不能被刺激的,現在靜養這些時日,自然就有所好轉。”
瑾良信的臉都紅了,在老宅誰刺激的這個弟媳婦,他心知肚明。
“能這樣安安靜靜的,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瑾昌明滿臉笑容,那是真的由心的滿足。
“爹放心吧!會越來越好的。”
“對!會越來越好的。”
瑾俞看得出來瑾良信父子有些尷尬,今天可不是來訴以前的苦,能和和氣氣的相處,自然也不想破壞氣氛。
“大伯,堂哥,湯要趁熱喝,涼了喝可不好。”
“還整了這麼多的菜,實在太麻煩了。”
話題岔開,瑾良信實心眼,尷尬後也都是對弟弟家的祝福。
一時間飯桌上又恢復了溫馨,也不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有問有答的。
……
吃了飯後稍作休整,幾人又下地去了,瑾俞餵了大寶吃飯後就帶著青娘去午休。
出來碗還沒有洗好,翠花嬸就來了,手上抱著的陶盆裡滿滿的一盆黃瓜。
“瑾娘啊!你這孩子,天天往我那裡拿東西怎麼行啊!以後不許再拿了。”翠花嬸把陶盆放下,自然又是對瑾俞一陣指責。
“哪裡有嬸子說的那麼好,那湯就多一勺水的事。你不也是天天給我家送菜嗎?那我不也是吃的心安理得。你可不能和我見外。”
“哎!我都要說不過你們這些小孩子了,二妮也是一個糊塗的,怎麼能把你家的東西我家裡帶呢!”
“這可和二妮沒有關係,是我逼她拿回去的。嬸子你可不能怪她。”
瑾俞想著二妮剛剛在家肯定被人罵了,可憐的娃,估計明天又要和自己訴苦了。
“你都要慣壞她了,簡直是無法無天。”
翠花嬸笑著說,話裡一點要責怪女兒的意思都沒有。
“奶奶!抱!”
大寶揉著眼睛往翠花嬸身上撲,孩子想要睡覺的時候,還是家人親一些。
“寶啊!想要睡覺啦!我抱他回去,瑾娘,你忙吧!”
翠花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