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對話底下的人聽不見,但那白臉太監的喊話聽清楚了,二妮站在瑾俞身邊,不敢相信裡還藏著欣喜若狂。
“晉級了,你的魚做得很成功。”瑾俞讚道。
“辛苦瑾姑娘的指導,辛苦諸位了。”
凌子言臉上的笑意很足,話語裡也能聽出愉悅,這算是內斂的他,最大的表達方式了。
“凌公子客氣了,都是大家的努力。”
瑾俞可不敢居功,這功勞她可不敢佔,今天二妮與李河的表現很出色,瑾俞回想自己第一次上場的時候十五歲,那時候還有爺爺在一旁指點,可還沒有二妮和李河鎮定。
這會兒他們晉級了,接下來就是看熱鬧,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大家一起低聲交談,倒也是有說有笑,不想冷不丁就聽到一個煞風景的話。
“還沒有到最後的比賽,現在高興未免太早了。”
清水樓的掌櫃站在離客來酒樓一丈遠的地方,直到瑾俞他們一樣留下,他感覺壓力太大,想起之前聽見的話心裡有點不得勁。
可眼下不是他該鬧騰的時候,未免沒有證據被人倒打一耙,清水樓的掌櫃極不情願的忍下了這口氣。
“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就是這樣的膚淺,影響到您,請多多理解。”
瑾俞不客氣的笑著道,她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這人不但沒有君子之風偷聽了不說,還一點肚量都沒有,說話這樣陰陽怪氣,真讓人煩。
“你……”
清水樓掌櫃可見是沒想到瑾俞會說這樣的話,居然一時找不到話回她。
“掌櫃的,你這嗓子恐怕要多養養,這段時間還是儘量少開口為宜。”
清水樓掌櫃的話沒有說完,凌子言便接了過去,這一本正經的話語,要不是這場地不對,差點讓瑾俞笑了出來。
沒想到玉樹臨風的儒雅公子,損人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
“你……你們……”
清水樓掌櫃本是啞了嗓子,再加上香腸嘴,這話氣呼呼的說不出話來,偏偏這地方還不能亂得罪人,否則等東家到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三十一號不留!三十二號不留!”
臺上白臉太監尖著嗓子喊了一聲,這邊的沒法下臺的清水樓掌櫃,冷哼一聲,扭身不再看這邊。
接下來的五家酒樓,因為掉鍋鏟,視為心態不好,自動淘汰,只剩下四家。
其中三家都是做的燉雞,其中一家是那個喝了一大碗酒做羊肉的漢子。
酒氣上頭,滿臉通紅,但沒有任何的失態,舉止投足一板一眼,和之前謙卑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全場恐怕也就他帶的人手最少,他身邊還有一個和他長得極其相似的男孩子,靦腆又緊張的站在那裡都能感受到他的忐忑和無措。
“三十四好去!三十五號留!”
另外一家酒樓的大廚肩膀都耷拉了下來,很不敢相信的樣子,“大人,此人就是一街頭賣羊肉湯的,也做不出別的菜啊?”
“王爺和諸位大人下的決定,豈容你置喙?帶下去!”
白臉太監揮手讓人把那人叉了出去,再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瑾俞一直在打量那父子,一個醉酒後故作鎮定,一個小男孩靦腆,顯然還沒有從這份驚喜中反應過來。
“兒啊!這是透過了嗎?”漢子憨厚的撓撓頭,憨憨的問身邊的兒子。
“阿爹,那大人說,留!”
“噗”
那漢子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一下跪倒在地。
“多謝大人給小的機會,小的祖上幾代都是做羊湯的,總算有機會做到京都了……呼~”
還沒有等臺上的人反應過來,那漢子頭一歪,就那麼睡著了。
“阿爹,你怎麼了?”
瑾俞離得近,上前蹲下,翻了他的眼皮看了一下眼珠子,還能聽到他的呼嚕聲,忍住笑道。
“小弟弟別擔心,令尊只是醉酒睡著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把人弄來
白臉太監喊了人來檢視,本以為是個身體不好的,想著要不要回了王爺話把人打發走,眼下只是醉酒,那自然是沒有什麼了。
讓人把那漢子帶下去,接下來的比賽因為日頭已經過午,上位的貴人從辰時初就開始坐到這時候,也不好讓人連吃飯午休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推到下午來。
臺上的幾位做評判的大人物已經魚貫離開,那襲紫袍的三王爺離開的時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