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直不好,最近有了好轉,想著要多加鍛鍊才行,便一大早就來騎馬。”
說著話凌子言已經翻身下了馬,手裡拎著的馬鞭扔給顧大,接過顧大手裡的帕子擦汗,一套動作下了,雖說不粗魯,但是和他一直溫文爾雅,舉止有禮的行為不一樣了。
“看到凌公子大好,我這提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來了。”
“勞你擔心了。其實我並不弱,只是當初初來乍到水土不服,無端害了病,現在都好了……”
凌子言看著瑾俞,一句一頓,說的異常認真,彷彿在解釋他為何生病的原因。
“……”
瑾俞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凌子言今天的說話,還有言行有點怪,但人家康復總歸是好事。
“既然如今凌公子已經痊癒了,那麼今天我就做幾個菜給你慶祝一下,順便給你煲個湯補補。”
“行!”凌子言笑著答應了。
既然要去做菜跑馬場也沒有多待,幾人又回到了前面的二進院子來,這房子的廚房很大,和酒樓那廚房差不多大小了。
每次來都是幫忙煎藥,今天變成了煲湯,秋冬換季正是進補的時候,瑾俞自然也不錯過給凌子言進補的時節。
廚房裡有新鮮的羊肉,她直接給凌子言做了羊肉煲,見她選擇羊肉,顧大欲言又止,瑾俞還以為凌子言不吃羊肉,但是出鍋後,凌子言兩眼亮晶晶,吃的很開心。
……
“將軍!有訊息來了!”
吳名拿著信使剛剛送到的信,興沖沖的往將軍大帳闖,等了將近二十天,京都的信總算是送來了。
帳裡已經用上了火盆,端木青大刀闊斧的坐在書案後面,手裡把玩這一把黝黑的匕首,身上穿著輕甲,臉黑的像門神。
南邊梓坐在下首的位置,帳裡明明燒了火盆,他身上還披著狐裘披風,單手捂著一個火爐,另外一隻手不死心的在……剝南瓜子。
“吳副將,你這樣子可不行,人家著急回去娶媳婦兒,你看著怎麼比你主子還著急。”
“拿過來!”
端木青見吳名那失態的模樣,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忽視在那裡老鼠一樣磕南瓜子的南邊梓。
“是。”
吳名就驚覺自己做錯了什麼,雙手把信箋恭敬的呈上去。
簡短的一封信,端木青粗略看了一下,那罩了一半黑鬍子的臉更黑了,反手就把信扔給了南邊梓,撿起剛剛放在一旁的黑色比賽轉圈。
“就算是冰天雪地,我們也要班師回朝!”
森冷的氣息瞬間瀰漫整個帳篷,誰都看出來他極其不悅。
“我來看看啊你這麼大的火氣!原來還想著,是不是可以早點喝到大將軍的喜酒,看來是不行了!”
南邊梓拍拍手上的瓜子屑,嘴上絮絮叨叨的說著,等看了一遍,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哎喲喂!這皇帝老兒,這是採取了拖延戰術,能讓你們晚點回去,就晚點回去呢!”
“注意點你的措辭!”
端木青涼涼的看了一眼南邊梓,皇帝用那不入流的手段,為人臣子還不一樣要受了,現在這關鍵時刻,說話還是注意點好。
“其實這也不是壞事,你就乖乖的按照他的指令行動吧。
十月末動身,正好雪狼國大雪封疆,剛好有藉口留下來,等到來年三月雪化了回去。朝堂上他也準備好了,這樣你的鋒芒也能蓋住些。不折兵損將,我覺得挺好的。”南邊梓正色道。
大宛加了恩科,幾十年未有的事情,為了達到文官勢力比武官大的效果,皇帝甚至在兵部加塞了不少以前聞所未聞的職位,無一例外那些人都是朝中文官大臣。
“軍隊可以慢慢走,我先回去。”端木青默了一會兒,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瘋了嗎?”南邊梓把手上的手爐摜在書案上,指著端木青怒氣衝衝的道,“就為了一個女人,你甘願冒著觸犯軍規的險,你是掌權的人,知道那軍規有多嚴苛,輕則罷權,重則殺頭!我就問你,一個女人而已,你早晚回去她都在那裡,跑不了,這樣連命都不要,值得嗎?”
“我答應她多則半年就回去,我等不起那來年三月。”
端木青手裡的匕首在書案上劃拉著,生澀的聲音刺的人難受,但他彷彿沒有意識到。
“色令昏智!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住了……”
南邊梓話沒有說完,一支狼毫就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