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感受到端木青的視線,只低頭認真的擦自己身上的雪,心裡有千言萬語,在看見端木青的那一刻,都沒有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穩的腳步朝她走來,黑影罩住了她,連帶的夜風都弱了許多。
黑夜裡,瑾俞視線對著的地方,正是他繫著玉綬帶的腰,雍容華貴,在夜色裡也一樣惹眼。
大手毫無預兆的落在瑾俞的發頂,被刺客削掉一半的頭髮,雜亂無序的散在肩頭,修長的手指穿過頭髮,來到溫熱的頭皮,微涼的指尖讓瑾俞忍不住抬頭看他。
“那幫該死的東西,之前真不應該讓他們走得這麼輕巧。”
低啞的聲音,沒有透出更多的情緒,和瑾俞對視的眼眸裡,是化不開的歉意,柔情和心疼。
“端木青!”啞著聲音喊他。
“我在。”
“你不該來的……”
瑾俞的鼻子一酸,就想哭,眼眶裡淚花在打轉,硬忍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殊不知這般的模樣,更觸動心絃。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是你的上門女婿,你去哪兒,我自然要跟著來……是我沒有護好你,又讓你受委屈了……”
溫熱的大手拭去洶湧的淚水,捧著冰涼的臉龐,俯身讓自己的吻落在額頭上,眼睫上,最後來到顫抖的唇上,堵住了那嗚咽的哭聲。
有一次讓她哭了,端木青的心,疼的如刀攪。
但凡瑾俞蠻橫無理一些,不要這般的體諒人,不要這般的明事理,他都不會這樣覺得自己沒用。
被端木青摟進懷裡,瑾俞才發現自己還在發抖,面臨生死的瞬間,不怕才怪。
“對不起瑾娘,對你隱瞞了身份……”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為難,不想讓我擔心,才選擇不說。”
馬兒慢悠悠的走著,瑾俞靠在端木青的懷裡,前所未有的安心。
“都過去了!現在我只是我,只是你的丈夫。”
端木青緊了緊摟著瑾俞的手,失而復得的欣喜無以言喻,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好。”
還有什麼不好的,這回無論是誰來和她說讓她離開端木青,除了死亡外,她都不許自己退卻。
回到那個之前的客棧,護衛和許林回來的時候明顯已經處理過了,打鬥破壞的東西一時是沒法恢復,只能用銀子補償。
但那掌櫃和店小二還是縮著肩膀,膽戰心驚的伺候著,生怕這些人一個不順意,拔刀相向。
端木青讓他們燒了桶熱水送來,那速度也快了許多。
瑾俞身上的衣裙溼了大半,有血跡,也有在雪地裡滾的水漬,端木青沒有要出去的意思,瑾俞也不扭捏,自己去了屏風後面擦洗。
客棧最好的客房,但也不如其他地方的,有浴桶瑾俞都不敢進去洗。
將就的洗了出來,端木青讓人送來了一些吃食,瑾俞這幾天都沒有怎麼吃,這會兒有端木青在身邊胃口好了許多,吃了一碗粥後,還給面子的吃了兩個雞蛋。
“累了一天了,睡!”
端木青讓人收走東西,牽著瑾俞就往床榻邊去。
“你……別亂來……”
客房隔音很差,在端木青傾身覆上來時,嚇得瑾俞忙掙扎著去推他。
“別怕。周圍都沒有住人,已經打發了。”
滾熱的氣息就在耳邊,帶著不容拒絕的霸氣,瑾俞推拒的手,慢慢地環住了他。
分開了這麼多天,剛剛又經歷過一次生死狙擊,端木青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做。
有時候思念是要有一個宣洩的出口,而夫妻之間的親密,那是最直接的表示。
☆、第九百二十二章改口
第二天自然是留下來休整,瑾俞被端木青困在房裡一直沒有出門,用身體力行來訴說,分開的這些天的思念是怎麼的激烈。
瑾俞的感冒奇蹟般的好了,被端木青翻來覆去的折騰後,除了渾身沒勁軟綿綿的,臉色也鮮活了一些。
“來嚐嚐我燉的湯。”
“我現在只想睡覺。”
端木青出去了好一會兒,瑾俞幾次迷迷糊糊醒來都沒有看見他,這會兒回來,居然還帶了雞湯回來。
“吃完再睡。”
瑾俞被他從床榻裡撈出來,懶洋洋的掛在他身上,心裡暗罵他,出力的是這人,為何受苦的是自己。
“味道還行吧?”
端木青見瑾俞給面子的喝了小半碗,欣喜不已,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