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青五感靈敏,進來就察覺到屋裡有人的氣息,徑自抬腳進了屋。
昏暗的屋裡,酒氣沖天,一個佝僂的身影垂頭喪氣的坐在凳子上。
聽到動靜緩緩的抬頭看了過來,端木青看見那人的臉色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抬手把手裡的酒壺送進口中,大大的灌了一口,砸吧著嘴。
“你們家在村口,來錯地方了。”
“我們特意來找你的。”
端木青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土屋,靠牆的木床上,鋪著被褥很單薄,地上還有那唯一的一張桌子鋪了一層灰,屋裡也沒有收拾的痕跡,這人不像是會在這裡常住的樣子。
“找我?”門房大叔輕笑著,抬手又灌了一口酒,“找我何事?”
“其實是我有事請教先生。”
瑾俞也跟著進來了,她比端木青還心細,看了一圈後心都涼半截,這人好像真的抱著目的來的。
“啪嗒”
門房大叔手裡的酒壺砸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他也沒有去在意,只看著門口背光而立的姑娘,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面容從欣喜都悲傷,最後是顫抖著唇,掩面痛哭。
“先生,你還好吧?”瑾俞匆忙進來,想要上前,被端木青阻止了。
端木青看見他所有的神情變化,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看來這人是真的和自己丈母孃是舊識。
“你們走吧!我不想見你們!”
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小孩,哽咽著,揮手打發端木青和瑾俞離開。
“先生你好好休息,我們下次再來。”
這樣奔潰的情緒下,問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端木青拉著瑾俞離開,免得讓那大叔更加失控。
“沒想到會這樣刺激到他。”
瑾俞站在門口,看著破舊的土屋,隱約還有低聲哭泣的聲音傳來,一時間,她滿腹的心酸也掩不住了。
她還什麼都沒有說,那人就哭成這樣了,可見母親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走吧!反正他也住在村裡,今天沒法說上話,明天或許就行了。”
瑾俞也不忍心再留下問什麼話,只好跟著端木青回家,一路上都在回想那門房大叔痛哭的樣子,心情有點低落。
“別想太多了。或許,他只是丈母孃的兄長。”端木青捨不得見瑾俞愁眉不展的樣子,輕聲安慰道。
“不!不會的。”瑾俞搖搖頭,堅定的道,“只是兄長的話,沒有必要見面不相認。也不會哭的那麼傷心……”
兄妹情和男女之間的情意,這兩樣情感,瑾俞還是分得清的。
“別糾結了!明天我們再過來。”
“嗯!”
即便不想推後又能怎麼樣?
跟著端木青回家,這會兒路上遇見熟人,大家和她打招呼,無論如何她也沒法若無其事的回應了,全都交給了端木青,她只在一旁稍顯僵硬的笑著。
回家後,去洗漱間洗了一把臉,端木青仔細的尋了香膏,自己在手心捂熱後,細心的給她抹在臉上。
把瑾俞感動的,心裡那點傷懷也淡了不少。
“木子。”
“我在。”
瑾俞伸手抱住端木青的要,把頭靠在那寬厚的胸膛上,輕輕地道。
“你說……這世上真的有此志不渝,山崩地裂,生死兩茫茫,也不變心,一輩子只愛一個人的感情嗎?”
“有啊!”端木青把人從懷裡推開一些,俯身用手托起瑾俞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沉聲道,“比如我就是。”
“你已經得到我了,要是以後某天你厭棄了我,會不會就把我拋棄了?”
瑾俞眸中含著水光,聲音都有點變了,這委屈巴巴的模樣,誰看了誰動容。
“傻丫頭。即便是有更好的在後面,但那也不是我想要的你。你只要記住了,這輩子你已經住進我的心房,沒有人可以取代你……”
瑾俞的手被拿起覆蓋在劇烈跳動的胸膛,感受這手心下的震動,莫名的安心。
“以前我從來不相信有愛情的,直到遇見了你……”瑾俞啞著聲音道,“就在剛剛,我看見那大叔,那麼大的一個人了,哭的像個孩子。我的心裡又苦又澀,這世上的感情,就沒有公平的時候……”
“別去想這些。”端木青湊近那微涼的唇,輕輕地啄著,“母親和父親,他們才是一對眷侶。以前的事情,那都翻篇了,再有什麼,也只能說是,有緣無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