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鬼打牆,並且,嚇瘋了。
他心頭一驚,喉間一哽,把漱口水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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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清晨,簡讓神采奕奕地到了外院。
凌霄來稟:“與夫人交過手的中年人招了。收買他的人,是賭坊一名管事,那名管事不怎麼在人前露面,但是他留心過,怕的就是稀裡糊塗賠上性命。那天特地帶了引發傅四夫人病症香囊的人,是邢家大奶奶,這也是他暗中留心發現的。邢家大奶奶近期手頭拮据,欠了賭坊一筆銀錢,應該是餘老闆收買了她。”
居然是邢家的人。這意味的,是餘老闆以前打過拉邢家下水的主意。
但是,邢老太爺以後再不能做那個所謂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日後只是個言行無狀時時被病痛折磨的瘋子——如果麒麟的藥不出問題的話。
據阿嫵的人觀察的結果,邢家子嗣不知道那老匹夫做過的事。知道與否都無妨,邢家不足為懼。
簡讓思忖片刻,“那女子,不是邢家大奶奶,是柯明成第六房小妾——下點兒功夫,讓那個人記住並且咬定這一點。日後,我要讓他這樣告訴傅家的人。”他看住凌霄,“能辦到麼?沒把握的話,把人交給我。”
“哪用您親力親為。”凌霄恭聲道:“多說三天,必能辦到。”
簡讓頷首一笑,“記得幫他把謊編圓。”
如此一來,柯明成就與傅家有了過節。這對他和阿嫵都有益處。
他來島上,安度餘生不假,來殺人也是目的之一。那個人,如今就在柯明成的攬月坊。
這件事,他一直沒告訴阿嫵,眼下,是時候了。
☆、45。1216^…^042·
45
鍾離嫵與季蘭綺去了馬廄。
兩名婆子將關錦城昨日送來的兩匹小馬駒牽出來。
鍾離嫵一見就笑起來,“很漂亮,看起來也很溫順。”
季蘭綺頷首,“的確是。而且,在島上幾乎找不到性子烈的馬。”這是地域的侷限所致,野馬太少,適合它們張揚性情的地帶更少。
“我喜歡它。”鍾離嫵走到小黑馬跟前,溫柔地撫著它的鬃毛。
“是真的嗎?”季蘭綺道,“我瞧著白色的更好看。”
“那正好啊,白色的歸你。”鍾離嫵笑道,“我出門亂轉的時候多,它看起來也不嬌氣。你出門的時候少,趕路的時候更少,小白馬歸你正好。”
“好吧,那就聽你的。”季蘭綺知道,鍾離嫵對這些是真的不大在意,習慣了把好看的給她,她亦是從來拗不過她的。
“抽空給它們取個好聽的名字。”鍾離嫵吩咐婆子好生照料兩匹小馬,轉身攜了季蘭綺的手,回房的路上,把邢老太爺的事情說了。
“我還沒聽到訊息。”季蘭綺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驚喜,“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下手。”這意味的,是仇家又少了一個,只剩下了一個柯明成。這些事情,是鍾離嫵的責任,亦是她心上一個沉甸甸的包袱。
“也是沒法子。”鍾離嫵無奈地笑了笑,把簡讓知道自己底細和昨夜動手的原由告訴了蘭綺,“昨日布迷陣多虧了他的人,水竹和麒麟只是去湊湊熱鬧。”
“這是多好的事啊。”季蘭綺由衷地為鍾離嫵高興,因為瞧著她有些彆扭,婉言道,“夫妻一體,真正能做到的並不多。話說回來,你即便是哪一樁事都親力親為,但會不可避免地影響到姐夫。你想撇開他,不可能。”
鍾離嫵頷首一笑,“是這個道理,只是還不大習慣。”因為沒有親自到場,她會擔心簡讓的手下留下蛛絲馬跡,日後因為她的事情受到牽連。要是那樣的話,比她自己遇到危險還不好過。
季蘭綺何嘗不曉得這個姐姐的性情,開解道:“你也不想想,姐夫是什麼人啊,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並不難辦。你得相信他。”
鍾離嫵撓了撓眉毛,有些沮喪,“我是挺相信他的。只是……稀裡糊塗地就讓他摻和進來了。”真就是稀裡糊塗地就到了現在這情形。那廝始終是這樣,讓她不知不覺得地就被他牽著鼻子走,走出去好長一段才能意識到。
季蘭綺笑出聲來,“換個人,高興還來不及。你少擰巴。我和麒麟水蘇他們一樣,最終盼著的,是你安安穩穩的。”
鍾離嫵想了想,釋然一笑,岔開話題:“關公子送了這樣一份大禮,你該回禮才是。或者,我替你回一份禮?”說到這兒,眨了眨眼,“不妥吧?”
“嗯……”季蘭綺道,“我想想。真不知道送什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