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查傅家的底細。”
簡讓笑開來,“我就是有那個心,也是無從下手。”
二人說笑著,步入望月樓一層。
裡面散坐著一些男子,他們或是三五個圍坐在一起下注賭輸贏,或是兩兩相對下棋、談笑,身邊皆有貌美的女子服侍著。
齊維揚喚來夥計:“我們要上三樓,見此間樓主。”
他以前也曾來這裡消遣,夥計識得,因而爽快應下,“二位客官請。”語畢在前面帶路。
一面走,齊維揚一面告訴簡讓這裡的規矩:“不論到哪一樓,情形都是如此,想到上一層,便要出一萬兩銀子。”
簡讓頷首,“這樣說,走這一段臺階,兩萬兩銀子就打了水漂。”
齊維揚笑,“沒錯。客人見到樓主,可以直接道出自己看中的女子,只要你出得起樓主開的價,就能如願。若是想與樓主賭幾把,更是不在話下——畢竟,上到三樓並非易事。”
“可這裡不是有四層樓麼?”簡讓道。
“四樓只款待留宿在這兒的人。”
簡讓頷首。
這時候,三樓還沒有客人,所見到的,只有方鑫和兩名絕色女子。兩女子一個一襲紫衣,一個一襲白衣,前者豔光四射,後者眼角微微上揚,有著貓兒一般的一雙大眼睛。
齊維揚視線瞥過她們,不自主地想起了他熟悉的兩個女子:大周皇后,鍾離嫵。
大周皇后喜穿紫衣,在江南有紫衣美人的美名;鍾離嫵初來島上的時候,白衣絕塵,一雙明眸亦是眼角微微上揚。
卑鄙。他心裡冷笑著罵著方鑫。就算明知這種伎倆對簡讓根本沒用,還是有些惱火。
落座之後,方鑫吩咐兩名女子上茶點,兩名女子笑盈盈稱是,扭著纖細的腰肢,下樓去傳話。
簡讓審視方鑫片刻,自袖中取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本人沒畫像好看。”
齊維揚拿到手裡看了看,笑了。
方鑫也應景地看著,“能否讓在下看看?”
“自然。”簡讓說著站起身來,信步走到東面去。東面貼著牆壁的,是一個偌大的多寶架,陳列著諸多名貴的擺件兒。
這是個暗門,同樣的,席面那個偌大的書架也是暗門,但是這邊讓他覺得不舒服——後面有人。
麒麟落後一步,跟在他身側。
簡讓狀似賞看著擺件兒,其實是在尋找暗門的開關。
齊維揚與簡讓頗有默契,看得出他的用意,便有意與放心談笑著,給他騰出時間,這會兒笑道:“依我看,這倒像是懸賞緝拿的人犯的畫像。”
方鑫似笑非笑,“我也有這感覺。”
齊維揚直言問道:“難不成你是來自大周?並且,與他有過節?”
“這就要問簡公子了。”方鑫心裡卻是清楚,簡讓這是在向自己宣戰——我是來殺你的,你要了解這一點。
“攬月坊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齊維揚笑道,“我倒是想不出,你以前做過怎樣的事,能開罪到他頭上。”
“島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來到這裡的人,沒有以前。”方鑫語氣淡漠,“這些我就沒必要與齊掌櫃細說了。”
“沒讓你說。”齊維揚依然和氣地笑著,“我方才只是說想不出,可不曾詢問。”
兩人說話期間,簡讓已找到能夠開啟暗門的按鈕,是一個作為裝飾物的小小的銅環。只要將銅環向左或向右旋轉,暗門便能應聲開啟。
他取出隨身攜帶的削鐵如泥的匕首,手起刀落,把銅環削了下來。
麒麟忍不住笑了笑。
簡讓若無其事的收起匕首、銅環,轉回到方鑫近前落座,“我是來找你賭的。”
方鑫頷首一笑,“在下定當奉陪。”
齊維揚閒閒接話道:“我只是來看看熱鬧。依我看,二位不妨賭的雅緻一些,在棋局上見分曉——尋常那些賭局,都是你們想贏就贏想輸就輸的玩意兒,沒意思。望月樓主棋藝不錯,簡公子棋藝也不差。”
方鑫笑了笑,詢問地看著簡讓。他不認為簡讓這種以性情暴躁、散漫出名的人的棋藝能好到哪兒去。便是出乎意料,也無妨。橫豎這裡可是他的地盤。
“好。”簡讓笑道,“就依齊掌櫃所言。”
兩名女子款步走回來,奉上茶點,繼而呈上棋具。二人開局之前,白衣女子對簡讓深施一禮,嬌聲道:“妾身能否為公子與樓主彈琴助興?”
“隨你。”簡讓漫不經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