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嫵適可而止,放開了少女,“不難為你了。”
少女連忙道謝:“多謝夫人。”
鍾離嫵選了黑子,對賀蘭城道:“前兩局該是怎麼個賭法?”
“您做主就好。”
鍾離嫵思忖片刻,“我若輸了,條件由你定,付金銀或是罰酒,別的條件也可以,只要不是太難為我就行;你若輸了,亦如此。”
賀蘭城爽快點頭,“好。”
兩人不再言語,凝神下棋。
棋局到中途,斟酌下一步期間,鍾離嫵端起酒杯,慢悠悠地送到唇畔,手裡棋子落下的時候,才緩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少女忙適時地為鍾離嫵倒酒。
杜衡凝眸相看,見她右手執壺,左手十分自然地虛虛落在壺蓋上方,酒壺傾斜,酒液緩慢落入酒杯。
她飛快地看了鍾離嫵一眼,右手輕輕按下壺柄上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寶石。
原來玄機在壺柄上。杜衡方才還以為有蹊蹺的是壺蓋上的寶石。
他轉眼看向鍾離嫵,就見她唇畔現出一抹極為清淺的笑意。
這是有所察覺了吧?他想著,便暫且按捺下不悅,靜觀其變。
棋局上,鍾離嫵漸漸佔了上風。
賀蘭城苦笑,“我輸了。”語畢,將棋子掃亂,又道,“夫人是想要金銀,還是要我罰酒三杯?”
“喝酒吧。”鍾離嫵用下巴點了點賀蘭城手邊還未動過的酒杯,“但你不是習武之人,對我又多有照顧,這三杯酒——”她轉頭看向少女,“我要讓她替你喝。”
這是事先說好了的。在罰酒的基礎上,加了一個讓少女代勞的小條件,並且是為賀蘭城著想,怎麼說都合情合理。
賀蘭城玩味地一笑,“好。”她指了指酒杯,對少女道,“喝吧。”
少女恭敬道:“能為樓主代勞,是奴婢的福氣。”語畢端起酒杯,慢慢喝盡。
鍾離嫵展臂端過酒壺,“來,我倒酒。”
少女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這……奴婢萬萬不敢當……”
“這是給你家樓主倒的酒。”鍾離嫵笑意和煦,“聽話。”說著話,從少女手裡拿過酒杯。
杜衡凝眸看著鍾離嫵握著壺柄的手,以為她要以牙還牙,可結果……
他並沒清楚地看到她的手指有動作。不是手法太快,便是她沒這打算。
少女和杜衡一樣,在鍾離嫵倒酒期間,凝視著她的手,酒杯斟滿之後,神色微不可見地變得鬆快。
她爽快地喝下第二杯酒。
第三杯酒也是這情形。
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