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一點點從瓶口流淌而出,讓他如同吃下菠菜的大力水手,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都給女兒摘下來。
而此刻,他微微笑著,又一次找回了那種熟悉的戰慄。他望著女兒和前些天相比斯文了許多的吃相,忍不住摸了摸女兒頂著蓬鬆髮絲的,比許多許多年前已經長大了很多的小腦袋:“我是你爸爸呀,當然得厲害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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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半小時後,忙碌的夫婦倆不得不動身離開。
沐爸留下了好幾個糯米餅才依依不捨離家,臨行前不忘叮囑這些天飯量見長的女兒一定要吃飽才行,沐想想在關門後對著自己還能嗅到餘味兒的新家發呆,最後沒忍住,還是再吃了一個。
這已經是第四個了……
沐想想很崩潰,怎麼回事啊,以她以前的胃口,這樣大小的糯米餅,明明吃一個就飽得不要不要的了。
她從小瘦到大,因此一向不在意自己的身材,可畢竟是個女生,忐忑之下,還是去稱了下重量。
電子秤上跳出的92斤的數字讓她茫然了一下,依稀記得上學期體檢的時候還是84斤來著,而她的身高,從初三起就不怎麼朝上竄了。
一下就胖了八斤?這……
醜不醜倒另說,沐想想主要發愁,她以前買的衣服褲子都是S號,萬一長胖不能穿,就又得花錢買新的了。
這麼想著換衣服的時候她格外留意了一下,結果卻發現自己的體型並沒有出現什麼變化,該寬鬆的褲子穿起來還是非常寬鬆,唯獨不同的,就是一向麻桿似的胳膊上,靠近肩膀的位置隆起了一點點弧度。
她抬手按了按,還挺結實的,形狀也不難看,於是便一筆揭過,不做深想。
拿起書本正要背單詞的時候,喬南的電話來了。
已經換回來的前些天屬於喬南的手機在桌面上震動,螢幕上還沒來得及修改的碩大的“沐”字跳躍著,單字兒的稱呼彷彿能給人帶來親密感,沐想想看得耳朵立馬一熱。
喬南的聲音混著風聲鑽進來:“歪?起來了沒?”
“………嗯。”沐想想記起昨天的事情,手指摳了下桌面上的書本,聲音遲緩,“……有什麼事嗎?”
“我快到你家了。”喬南呼哧帶喘,“你爸媽已經出門了吧?趕緊下來。”
沐想想【啊?】了一聲,剛想說我還要背單詞呢,就聽那邊的喬南特別崩潰地問:“我問你,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根本沒幫我鍛鍊過?”
沐想想:“……”
沐想想:“咳。”
沐想想開始翻東西:“你等我一下。”
然後在電話那頭喬南還想繼續的質問聲中直接將通話掐斷了。
她結束通話電話後不知所措地回憶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然後心虛地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忘記了答應喬南的自己會鍛鍊的事兒。
她要上學、寫作業、複習兩個學校的功課、跟喬南的家人和朋友謹慎相處,偶爾喬父和喬家大哥還會帶著她去去公司,綜上所述,她的二十四小時總是過得很緊湊,每一分鐘掰開來都不夠用,根本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去惦記原本在她字典中等同於不存在的【運動】一詞。
但這都不是理由……
言而無信就是言而無信,更糟糕的是居然還被喬南給發現了。
沐想想有點愧疚,又有點懊惱,懊惱的同時居然還有點緊張,眼睛不自覺地瞥向一旁換下來後攤到床上的家居服。
她昨天就穿著這套鬆鬆垮垮的衣服和拖鞋下的樓……
沐想想看著自己在鏡中的打扮,米白色的厚衛衣配緊身牛仔褲,看了一會兒果斷開啟衣櫃,結果發現衣櫃裡全是類似的衣服,喬南後來買的那些畫風還要中性。
就英成的女生校服是裙制的。
她默默朝校服伸手——反正,反正今天也要去學校。
喬南蹲在樓下一臉暴躁,他發現自己真是流年不利,昨天被某個神經病搞得睡不好覺不說,今早起來後他跟往常一樣跑步,居然沒跑到六公里就開始氣喘吁吁。
以他的身體,以前十五公里的長跑都只是小意思!
一邊跑一邊掀開上衣看自己輪廓明顯比以前模糊許多的腹肌,喬南那個氣啊,氣得一路拼命超腳踏車。
早晨的沐家小區樓下四散著不少晨練老年人,喬南對上他們遞來的打量陌生人一般的目光,心中生出扮豬吃老虎一般的暗爽——這些凡人肯定猜不到這個現在蹲在他們面前的大帥比,就是前些天在器械區用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