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笑話的呀!”
沐媽自說自話地一錘定音後,便開始蹲在行李箱邊將自己疊好的衣服一件件朝裡塞擠; 一邊擠一邊轉頭朝廚房方向喊:“老沐!你那邊搞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好了。”沐爸答應了一聲,很快便一腳深一腳淺地從餐廳方向拐出來,手上提了個巨大的食盒。
父子倆的視線在空氣中微微一觸,又很快轉開。
同樣在弟弟房間裡幫忙收拾的沐想想一出門就看到這幅畫面; 趕忙將自己手上的東西朝著弟弟懷裡一塞,上前替被食物盒子壓得重心偏移的父親分憂解難:“爸,什麼東西啊,怎麼那麼重?”
沐爸哼了一聲沒說話。
沐媽便一邊將提神助眠的營養品朝箱子裡塞一邊幫丈夫解釋:“你爸前幾天不是專程找周華採去問了麼?問出來大亞的那個集訓課程,為了順便調整有些集訓生的外形,吃的東西都是統一找營養師配的。那個選單,我的天哪,哪裡是給人吃的哦,動不動糙米蝦仁水煮菜,你弟已經夠瘦了,到時候開始訓練運動量又大,這麼吃下去人要出事情的。”
她說著起身將捆紮食盒的布巾解開,一樣樣攤開盒子檢查:“我本來想送飯,結果最近事情多也排不開,集訓課程期間學生又不能隨便出來,只能讓你爸準備點吃的讓你弟自己帶過去解決了。”
食盒開啟,香氣便撲面而來,沐想想探頭一看,還散發著熱氣的明顯剛做好沒多久的色澤深紅的紅糖年糕、切成大片大片的滷牛腱,豬油糯米餅,蒜泥泡鳳爪,連帶浸了泡椒的醃蘿蔔條,全都整整齊齊地分散開。她順手拈了一條紅糖年糕咬進嘴裡,糯米的香氣連帶紅糖特殊的清甜伴隨軟糯勁道的口感爬上舌尖。
揉得一點顆粒也沒有,至少要好幾個小時才能準備出來。
沐爸沉默地站在一邊,視線落在兒子手中正在擺弄的東西上,眉頭皺了皺,只當自己沒看見般轉開:“東西平常都要放進冰箱知不知道!等到要吃了才可以拿出來!”
沐松低著頭,展開姐姐剛才塞進懷裡的一疊海報,紙張基本上都已經破損了,撕裂或者脫離的部分被人用膠帶仔細貼上著,他看了一會兒那些膠帶下清晰可見的裂痕,目光又轉到茶几攤鋪著的食盒處,片刻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沐爸便俯身提起兩個腳邊塞滿東西的紙袋:“行了,那就走吧。”
離開之前,沐松回房間拿放在床邊的吉他。
朝南的屋子總是很亮堂,窗簾整潔地拉開著,微風徐徐,一點也看不出前不久戰爭爆發過的痕跡。
曾經在爭吵中被扯到地上的床單被罩已經換上了全新的,筆挺地散發出陽光暴曬過後棉花乾燥而溫暖的味道,被從牆上摘下來摔砸的用於釘曲譜的軟木板也被掛回了原來的地方,不同顏色的大頭針整齊地排列在右上。
他站在門口,定定地打量眼前自己搬出初中宿舍後每一天晚上都會回來的地方,心中居然為即將到來的三個月的分別生出了淡淡的不捨。
這情緒對一個從小叛逆,從前有時間寧肯呆在網咖消磨的年輕人而言無疑是陌生的。
因此他很久很久才收回目光,輕輕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變得期待又悵然。
*****
因為東西有點多,沐爸特地打了輛大車。
一上車駕駛座的計程車司機就認出了沐松那令人過目難忘的英俊面孔:“哎呀,你是不是前幾天上《嫋嫋餘音》的那個明星呀?”
副駕駛抱著小件行李的沐爸悶聲悶氣的:“才剛剛過節目的初賽,參賽選手而已,他現在哪能算得上明星?”
“真的是他啊!”司機聽出畫外音來,便一拍大腿朝沐爸道,“都上了電視,哪裡就不算明星了!我們一家看節目的時候都特別喜歡他的歌,還上網站給他們樂隊投票了,雖然吧投得沒有那幾個動不動幾萬幾十萬一百萬的觀眾那麼多,可是這麼有才華的人,以後一定會紅的!”
下車的時候沐爸的神情便可見鬆快了許多。
一向脾氣不好的沐松在被司機攔下索要簽名的時候罕見的禮貌耐心,沐想想聽著少年人清朗的“謝謝”,轉頭看向不遠處熟悉的集訓宿舍大樓,想到當初第一次跟弟弟和喬南來時混亂狼狽的狀態,她心中頗有些感慨。
《嫋嫋餘音》初賽之後,沐松順利晉級,爸媽堅決的態度鬆動很多,在跟周華採進行了好幾次深入的會議之後,終於落筆在那份須得暫時跟初中休學三個月的集訓同意書上簽名。
所以這次進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