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確實是做好了。”顏景白淡淡道:“朕就那幾個兒子,太子性情寬厚有仁君之風,可惜英年早逝,齊王楊暕朕不想談他,至於小季子,年紀太小了,又體弱多病,養不養得活還是兩說。而孫子輩中也唯有侗兒最為出色了,朕當時立他做皇太孫的時候不是沒有人反對的,只是朕手段強硬,硬是壓下了那些反對之聲,但是倘若朕再有了孩子會如何呢?!”
他冷笑一聲,接著道:“到那時已經沉靜下去的心會再次浮動起來,那些後宮妃子,朝堂上的大臣,都不會甘於寂寞的!”
蕭皇后不是蠢笨的女子,幾乎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但她還是皺眉道:“可是,有陛下在,那些人就是再不安份又能如何!”
“朕確實可以鎮壓那些會蠢蠢欲動的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可是朕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想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大業十三年十月初九,是皇帝的四十整壽,顏景白在大興宮內宴請文武百官以及各國使臣。
那一隊隊敬獻上來的奇珍異寶,滿大殿中齊聚了的異族之人,還有他們臉上所流露的恭敬之色,都昭示著此刻隋朝的強大。
顏景白頭戴十二旒冕冠,一身明黃色寬袖朝服,身形高大挺拔,周身氣勢雍容尊貴,極具威嚴。
他高高在上,接受著無數人的朝拜,心中忽然升起一種頓悟。
國強則君強,君強則國強!
君王和國家是一體的,或許他能做的更多一點。
這次壽誕不僅僅是收收禮,讓別人來瞧瞧熱鬧的,這更是一種震懾!
相信這次壽辰之後,各國使臣都會將他們所見到的一切——大隋的繁榮,大隋的強盛,帝王的威嚴等等——通通帶回去,聽話的恐怕會更聽話,而那些不安份的,就算是有什麼小心思也必須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這場盛大的宴會整整舉行了三天,直到結束的那天,顏景白望著初升的朝陽暗暗冷笑,有些事情才剛剛開始。
宴會之後,皇帝放下話來,說是要宴請文武百官,再擺一個“家宴”!
驛館中,李淵揪著鬍子,滿臉愁容。
白衣俊朗的李世民站在他面前,懇切的勸說道:“父親,宴無好宴,楊廣這次的‘家宴’絕對有貓膩,去不得!咱們還是先回太原方為上策。”
聞言,李淵尚未做出什麼反應,一旁的三公子李元吉便插話道:“什麼叫宴無好宴,不過就是一場宴席,二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元吉你閉嘴!不懂就別亂說!”李世民不悅道。
“我怎麼就不懂了?!”李元吉一下子跳了起來,道:“咱們好端端的來給楊廣賀壽,如今壽誕才過一半就打包袱回太原,倘若被皇帝知道了會怎樣?!你這是把我李家往斷頭臺上送!”
李世民怒道:“你莫要胡攪蠻纏!如果我們現在不回去,怕是馬上就要性命不保!”
李元吉一臉譏笑,但李淵卻一下子嚇住了,他抬手止住李元吉還要反駁的話,問道:“世民此言何意?”
李世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當初我和海沙幫、巨鯤幫一起搶奪東溟派的賬本,結果我們三方搶來爭取最終賬本卻落在了兩個無名小子的手裡。”
李元吉嗤笑一聲:“二哥的本事果然極大,小弟佩服!”
“元吉!”李淵不悅的瞪他,李元吉摸了摸鼻子閉上了嘴巴。
李世民目光冰冷的掃了他一眼,接著道:“賬本之事事關重大,我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那兩個小子的身份來歷,直到秀寧那天進宮回來,跟我說起楊廣四年前收的那兩個義子,我才忽然有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測。”
“你、你的意思是說。。。。。。是說。。。。。。”李淵的聲音顫抖了起來,面色駭然。
就連剛剛還一臉痞樣的李元吉,也是雙唇泛白。
李世民嘆了口氣道:“那兩個無名小子很可能就是楊廣的義子,也就是說如今賬本十有八、九已經落在了楊廣手中。”
他看了兩個面如土色的人一眼,苦笑道:“我們三家爭來爭去,沒想到最後卻落在了最不能落的人手中。”
李淵還是不信,也有可能是在垂死掙扎,他道:“有沒有可能,你的、你的猜測是錯誤的?天底下的事不可能這麼湊巧吧。。。。。。”
李世民道:“無論我的猜測是真是假,父親都該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對對對!”李淵連連點頭,急惶惶道:“就怕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