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迫於白雲城的形勢,葉孤城收了南王世子做徒弟,雖然兩人的師徒關係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但君鈺卿對他還算恭敬,言行之間恪守弟子之禮,並無皇族子弟的驕橫。
而且他對劍道還有那麼一兩分的悟性,練劍又刻苦,葉孤城對這個唯一的弟子還是比較滿意的,教起來的時候也就帶了份認真。
此刻,聽南王的意思,君鈺卿顯然是出事了,他自然而然的就有些上心。
南王並沒有隱瞞,直接就將前些日子的事情坦言相告,只是略去了太后的事情,說道最後他道:“半月之前鈺卿就再沒有和我聯絡了,而這些年來我安置在宮中和朝廷上的眼線被陸陸續續的拔出,這其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葉孤城心中震驚,他是早就知道南王府的野心的,只是他沒料到對方的行動會這麼快,還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覺,連一點的異動都沒洩露出來。
雖然看結果貌似是失敗了,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詭的陰謀。
只是他也知道,對方肯定還是有些事沒有告訴他的,葉孤城並不笨,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話語中的漏洞,單憑一個南王府,當初絕對做不到將深宮之中,被重重守衛護著的皇帝換出來的,這後面肯定還有一個人在和他們裡應外合,而且地位還不低!
但這些,他也只是放在心裡想了一圈而已,面上絲毫情緒也不露,他輕輕地劃過那幾頁薄紙,而後道:“王爺放心,葉孤城定會幫你救出世子!”
。。。。。。
驕陽似火,天氣越發的炎熱了,茂密的樹葉綠油油的,在金色的陽光下投下零星的光影,一隻只夏蟬趴在樹葉上,聲嘶力竭的叫著,聽的人心煩。
皇帝的御駕路過的時候,裡面的人忽然喊了一聲停,鑾駕落下,顏景白在身邊宮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悶熱的空氣讓他微微擰起眉頭,刺目的陽光也曬得他渾身不舒服,他疾走幾步,在一叢開得正豔的花兒前停了下來。
沉思片刻,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朵紅豔豔的杜鵑,然後一揮袖,也不做鑾駕了,直接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好在距離寢殿並不遠,但就算如此,等他踏入殿中時,也出了一身的汗。
比起他,石之軒倒是自在逍遙,黑衣的男人躺在窗邊的矮榻上,涼涼的微風吹來,撩起雪白的髮絲。
他一邊吃著冰鎮的葡萄,一邊翻著手裡的話本,好不愜意,看的顏景白都要嫉妒了。
兩雙漆黑的眼睛相互對視,石之軒微微一笑,道:“回來了?!”
這樣的話雖然已經聽了好幾次了,但每聽一次他都會覺得彆扭。
他輕聲哼哼,揮手讓一直跟在他身後伺候的宮人退下,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到榻前。
俯□子在石之軒的額上貼了貼——這是在對方几次三番的冒冷氣之後才勉強養成的習慣——然後他將袖中的杜鵑拿出來,遞到對方面前,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石之軒暗暗抽了抽嘴角,雖然明知道事實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給我的?”
如果不是顧及形象的話,顏景白很想翻一個白眼的。
這裡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石之軒幾乎是有些艱難的接過那朵平日裡沒感覺,現在卻覺得無比豔俗的花,他舒了口氣道:“其實你沒必要每天都送我一朵花的。”
顏景白皺眉,“你不喜歡?”
“。。。。。。不!”石之軒眉心一跳,說道:“我很喜歡。”
顏景白滿意的笑了起來,他就說嘛,幾千年後戀愛寶典上所教授的東西怎麼可能有錯,記得他年輕的時候,就是用這一招搞定他的初戀物件的,現在用來對付一個古人,更是小菜一碟!
演戲演全套,他絕對會讓他賓至如歸的!
石之軒將花放在裝了小半水的盤子裡養著,至於杜鵑是不是這樣養的,管它呢,邪王表示每天都收到一朵顏色不同的花,他心累!
又看了一眼那朵張揚的,昭示著存在感的杜鵑,石之軒果斷扭頭,轉開話題道:“左家的那件事怎樣?”
顏景白一撩衣襬,坐在榻上,有些抑鬱的說道:“朕在朝堂上說明白了,太后‘病重’,朕現在沒有心思娶皇后,婚事暫且作罷。”
“暫且?”顯然石之軒對這樣的結果不太滿意,他似笑非笑道:“難不成你以後還想要娶妻?”
顏景白皺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那你要我如何說?直接告訴庭之說朕反悔了,不打算娶他妹妹了?人家女孩子的臉面還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