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太過顯眼。那個人渾身上下透出淡漠的氣質,並不冷酷,只是那雙眼,就像是深井裡的一潭死水,是的,就是死水,已經不是波瀾不驚可以形容。
他肩膀上停著一直禽鳥,夙素認得,那是赤隼,通體純黑,狠戾的眼如鮮血洗滌過般猩紅,尖利的喙堪比鋒鉤。赤隼是她所知最為兇猛的飛禽,比之蒼鷹更為陰戾,它體型不大,卻耐力驚人,可以連續飛上三天三夜不需落腳休息之處,且攻擊性極強,最喜啄食獵物眼睛。這般讓人不寒而慄的猛禽,如今卻乖乖地立在那男子肩頭。
他是何人?也是海盜?
“都怪我!都怪我啊!”
夙素還沉浸在對這個不知什麼時候從哪裡冒出來的男子的各種猜測之中,身邊老餘嘶啞又淒厲的聲音拉回了她的神志。
“要是之前聽你的把船開進礁林,大小姐不會被抓,思兒也不會死了!”老餘一下下捶打著自己的胸脯,眼睛甚至都不敢看一眼慘死在自己眼前的兒子。
這時候,夙素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他,張了張嘴,隨後也只能說出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人死不能復生,世事難料。您,別太自責了。”
留下的四個海盜,兩人動作迅速地拿起準備好的長繩,將船員一個個綁好雙手,拴在一起。對於繩子的各種結法早就爛熟於心的夙素,在他捆綁的時候耍了點小心眼,留了些許空隙,若想掙脫並非難事。
手被綁著,夙素便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順手解了秦言的穴道,也不再壓制著他。秦言被這一番折騰下來,早就精疲力盡,癱軟在地想動也動不了。
另外兩個海盜,抬起甲板上的屍體和頭,面無表情的隨手一扔,在狂風肆虐海浪翻滾的天氣裡,連響聲都聽不到,人便這樣徹底的消失了,只留下大片駭人的血跡顯示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