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邪氣,可不像什麼善良之輩。
男子眼中似乎只有桑暖一人,對夙素的問話充耳不聞,夙素也懶得理他,看桑暖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急道:“阿暖,他為什麼會這樣?”
桑暖收回手,卻不是看向夙素,而是看向男子,臉色凝重,“你化了他的內力?”
男子看著桑暖明亮的眼眸,竟然又開始走神,呢喃道:“阿桑……”
桑暖臉色一沉,“別這麼叫我,我不是她。”
男子狹長的鳳眸微眯,看著桑暖的眼神越發複雜,久久才嘆了口氣,“你是,她的女兒吧……”
桑暖沒有接他的話,只是說道:“墨淵所中之毒,毒性剛猛,你化了他的內力,若不能在三日內完全清除體內的劇毒,他必死無疑。”
聽了桑暖的話,夙素的心陡然一跳,那種心像被狠狠紮了一下的感覺夙素很少經歷,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等著男子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不相信他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就敢化去墨淵的內力。
男子聽了桑暖的話,胸中升起一股久違的興奮感覺,以前他也是這般和阿桑討論毒物的,多年來寡言少語的人難得有興致細細解釋起來,“他所中的,是噬骨之毒‘冥界’,毒性被壓制住只是暫時的,‘冥界’會慢慢吞噬他的內力,進而吞噬他的骨血,這毒一日不解,他便會一日日衰敗,最後屍骨無存。要解毒也不難,藥方我有,只不過解噬骨之毒的方法,便是要先讓它噬骨,解藥才能起作用,內力會阻礙毒性發作,只有先化去,讓他毒發,才可解。”
噬骨之毒,光聽名字都讓人心驚肉跳,這毒也太陰險了,有解藥也要先受一番噬骨之痛才能解,夙素沉吟片刻,低聲問道:“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男子看了一眼夙素,冷聲笑道:“有,那就是不用治了,他每月都會受幾次噬骨之痛,以他的內力,‘冥界’要把內力侵蝕完也需要一年半載。他既然敢闖阿桑的墓穴,擾她安眠,受這些苦也是應該的。”
夙素心裡猛地冒出一團火,狠狠地瞪著男子,墨淵又不是故意闖去墨桑墓穴的,若不是他,墨桑的遺物早就被人奪取了,這個男人憑什麼指責墨淵?!
夙素眼眸如刀,男子毫不在意,甚至還笑了起來,“若不是你來打擾,他乖乖待著屋裡化除內力,根本不會痛暈過去。”
夙素暗暗咬牙,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能在此刻得罪他,不然只會壞了事。
幾人說話間,墨淵的臉色已經越發青灰,厲陽急道:“先生,能不能先讓主人進去休息?”
男子擺擺手,厲陽立刻把墨淵背了起來,朝著剛才通道旁的一扇小門閃了進去。
夙素沒想到,那狹長的通道旁居然有一閃如此隱瞞的小門,沒有多想,夙素也跟著走了進去。
門內的景色與外面大相近庭,青石板的地面沒有一點雪花,光滑可鑑,放眼望去,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小樓旁邊,並排著七八間小屋,這個庭院感覺很擁擠,還充斥這各種藥香。厲陽一進庭院,就把墨淵背進了最靠小門的一間木屋裡。
夙素想跟著墨淵進去,又擔心桑暖獨自面對那個行事詭異的男子,桑暖對她微微一笑,“你先去看著他,我一會就來。放心,我不會有事。”
夙素也看出桑暖似乎有話要對男子說,看男子之前對桑暖的態度,應該不會傷害她,夙素點了點頭,隨著厲陽身後進了木屋。
夙素走後,桑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我母親的房間是哪一間?”
聽到桑暖的話,男子眼神再次灼熱,緊緊地盯著她,問道:“是她,讓你回來這裡的?”
桑暖冷笑一聲,“她死了十六年了。”
是啊,她死了。
男子眸中的光彩暗淡了下來,那種頹敗的死氣再次瀰漫了他的眼眸,看向桑暖的眼神,終於恢復了正常,“你叫什麼名字?”
桑暖皺眉思索了一會,才回道:“桑暖。”
“暖。”男子有些失神,隨即竟是毫無預兆的笑了起來,“想不到,她會給你取這樣一個名字。”
男子的笑聲清朗,本應該很好聽,但是配上他那雙晦暗的眼眸,總覺得他還不如不笑的好。
男子終於止住了笑,凝望著桑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風一青,我的名字。”
桑暖感覺得出來,他在越過自己,看那個和她血脈相連的人,桑暖覺得很可笑,人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他現在這幅模樣,是要給誰看?
桑暖別開視線,目光落到那座小樓上,母親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