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而黑下來的臉,又因為夙素的幾句質問稍稍放晴了些,聲音卻還是冷得掉渣,“我是來解毒的。”
“哦……”夙素覺得自己有點傻,風一青在這裡,墨淵就算在這毒發也不會有事,她瞎操心什麼!
夙素覺得還是閉上嘴比較好,而這時,澹臺夜冽的目光在墨淵和夙素身上打了一個轉時候,忽然說道:“小樹,你誤會父親的意思了,父親是想說,你我同為客人,我們……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我在這沒什麼認識的人,小樹若是有空的時候,能來……陪我說說話,聊聊天,小樹會答應嗎?”
澹臺夜冽的聲音很虛弱,一下說那麼多話,對他來說顯然是很大的負擔,說完之後,他的氣息以及亂得不成樣子。
夙素總有一種感覺,澹臺封這個人城府很深,他來墨家說不定並非為了給澹臺夜冽解毒這麼簡單,反正有空的時候來和澹臺夜冽說說話也沒什麼,說不定還能看出這兩父子的其它打算,心裡盤算了一番,夙素爽快地回道:“好啊。”
不知是不是錯覺,夙素覺得身後那人身上的氣勢陡然冷的幾分,擔心他的身體,夙素回頭看去,只見墨淵好好地站在那,只是看著她的眼神莫名的讓她發憷。
夙素趕緊移開視線,省的被他凍死,無意中視線掃過墨淵身後,卻發現桑暖的身影。按理說,桑暖不可能一個人留在臨淵軒榭,而且她根本就不怕風一青,自然也不會把他的命令當回事,那麼,阿暖去哪裡了?夙素不知為什麼,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阿暖呢?”
墨淵雖然惱她,但還是回道:“我今天沒見過她。”
沒見過?!不可能,她們幾乎是同時離開客居的,糟了!夙素急道:“敖三!快去找她。”
因為昨天她受了傷,敖三雖然沒說什麼,但她感覺得出來,他很惱火,所以今天他跟在自己身後,夙素沒敢說什麼,本來還擔心他又會像那天那樣不理會她的命令,沒想到他話音剛落,那道黑影已經如流光般極快的躍出了小院,身影瞬間消失在眼前。
“還治不治了?不治就都滾!”
眾人回過神來,才發現風一青已經不在院子裡了,聲音是從兩層小樓的一樓傳出來了,澹臺封一行幾人加快了腳步,朝小樓走去。
夙素剛邁開步子,手腕上忽然一痛,夙素回頭,便對上墨淵那雙幽深複雜的黑眸,“為什麼答應他?”
夙素眨了眨眼,不解地回望著他,問道:“為什麼不答應?”只是有空的時間和他聊聊天而已,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隨你。”
手被忽然甩開,夙素覺得剛才她好像聽到了墨淵磨牙的聲音,他,生氣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但是他生氣了這一點,夙素還是看出來了,揉了揉被捏的有點疼的手腕,夙素低語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與她擦身而過的厲陽聽她的喃喃自語,不禁搖了搖頭,連瞪她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了。
夙素輕哼一聲,決定不理會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小樓的一層很寬敞,沿襲了墨家一貫的風格,比較簡單。墨淵坐在右邊的長椅上,澹臺夜冽則被抬到了小樓的左側,風一青抱著一個湯碗大小的瓦罐站在他身邊,風一青盯著手中的瓦罐,嘴角的笑很是詭異,看的夙素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之前和墨淵鬧得不太愉快,免得觸黴頭,夙素走到了澹臺夜冽身邊,其實她也挺好奇風一青要怎麼給他治這個陰毒的噬骨之毒。
風一青命兩個小童抬來一張矮几和一個大木盆,放在澹臺夜冽身側,然後把瓦罐放在矮几上,開啟瓦罐的蓋子,一股腥臭味從瓦罐了傳來出來,奇臭無比。
夙素皺眉,卻沒有往後退,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終於看清了瓦罐裡裝的東西。那東西個頭不大,長得像懶蛤蟆又像蜥蜴,通體發紅,背後像癩蛤蟆似的面板一突一突的,像是有什麼在面板下蠕動一般,它的尾巴細長,不時吐著舌頭,不知腥臭味是來自於這東西還是來自於瓦罐底部的水,總之看起來挺噁心的。
夙素嚥了咽口水,小聲問道:“這東西是什麼?”
風一青瞟了夙素一眼,看到她沒有臉色發白尖叫嘔吐,還敢上前細看,對她到時有了幾分好感,說道:“他的毒,已經進入奇經八脈,想要解毒,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以毒攻毒。若是挺得過去,便好,挺不過去,就只有死。”
夙素不知道說什麼,風一青也沒心情繼續解釋,對著澹臺夜冽說道:“把手放進去。”
澹臺夜冽倒是爽快,沒有廢話,直接將手伸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