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能清楚的看到那整面銅牆,老婦人也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問道:“誰先來?”
桑暖微微一笑,這時的她倒沒有了之前地咄咄逼人,“敬老尊賢,自然是讓澹臺將軍先。”
澹臺封此刻也不再裝什麼慈父了,冷冷地看了桑暖一眼,便拿起手中的白玉鑰匙,走到銅牆前面。將白玉鑰匙對準孔洞的位置輕輕推了進去,鑰匙沒入三分二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之後不管澹臺封怎麼用力,鑰匙也不能再前進一絲一毫。鑰匙本來就是假的,一切不過是做做樣子,澹臺封將鑰匙拔了出來,退到一旁,臉上絲毫沒有尷尬之色。
這種時候,沒有人有心情去奚落嘲笑澹臺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桑暖手上。
走到銅牆前,桑暖深吸了一口氣,如澹臺封一般,將白玉鑰匙輕輕推進孔洞之內,鑰匙剛沒入三分之一的位置,桑暖手一抖,白玉鑰匙脫手而出,像是被什麼東西吸進去般,鑰匙竟然消失在銅牆前。
眾人緊張地盯著鑰匙消失的孔洞,片刻後,只聽到“咔嚓”一聲,那扇看起來厚重又神秘的紫銅牆,竟開始輕輕抖動起來。
本以為銅牆會就此開啟,哪想到,牆沒有開,地面和整個石室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那動靜比雪山崩塌更駭人,而整個石室動盪得最厲害的位置,便是那面銅牆,桑暖沒有武功,連站都站不穩,直接摔在銅牆前。
“阿暖小心!”
正當夙素想要跑過去的時候,一道黑影比她更快,朝著桑暖的位置掠去。是敖三,夙素提著的心稍稍放鬆下了些,隨即感覺到腰上一疼,墨淵低沉又鎮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到後面等。”
這時敖三也已經趕到桑暖身邊,只見他半跪下身子,一手抓著桑暖的胳膊,利落地將她拉到自己背上,幾乎是幾個呼吸間,就將桑暖帶離了銅牆,朝著夙素的方向奔去。
銅牆在劇烈的晃動之後,以鑰匙孔洞為中心,朝著上下左右四個方向退開,那把白玉鑰匙,也哐噹一聲,掉落在正中央,隨著銅牆的裂開,細小的石塊從頂部掉落,整個石室彷彿就要坍塌了一般,眾人急忙後退,但就在這時,敖三忽然把背上的桑暖放了下來,夙素感覺到敖三將人朝著她的方向用力一推,下一刻,那道黑影再次朝著銅牆的方向奔去,夙素和桑暖皆是一驚,兩人急道:“敖三!”
銅牆周圍的石板也開始掉落,砰砰地砸在地上,有幾塊差點砸中在碎石中躲閃的人影,夙素和桑暖看得心驚肉跳。那人跑到銅牆前,停下腳步,猛然蹲下身子,知道在找什麼,好在很快他又站了起來,身手奇快地往回跑,總算有驚無險地回來了。
待銅牆的四個角完全收進去之後,那彷彿地動山搖般的動靜終於消停了,眾人驚魂未定,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石室周圍掉落了不少石板之外,其它地方並沒有坍塌。
敖三在桑暖面前站定,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了她面前。桑暖低頭看去,在他掌心裡的正是那把開啟銅牆所用的白玉鑰匙,桑暖盯著那把鑰匙,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剛才……他不要命似的衝出去,就是為撿這把鑰匙?!
“你瘋了嗎?!”桑暖雖然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那雙微紅的眼和緊緊握成拳頭的雙手,仍是暴露了她此刻心頭湧動的怒意。
敖三微微皺眉,拉過桑暖的手,將白玉鑰匙放到了桑暖的手心裡,“這是你母親的遺物。”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好似冒著生命危險去拿回那把鑰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夙素這次也被敖三嚇得半死,急道:“你之後不準再這樣擅自行動了,聽到沒有!”敖三以侍衛的名義陪著她來墨家,本就是委屈他了,若是再出個什麼事,她要如何向敖叔叔交代!在夙素心中,無論多貴重的東西,都比不得性命重要。
敖三被兩個女人惡狠狠地瞪著,整個人都愣住了,他自然分辨得出,她們眼中的怒意來自於心裡的擔憂和驚懼。可是,她們何須如此?他是聚靈島培養的殺手死士,接任務,殺人就是他的全部。對於他來說,每個任務的結局,不是生,就是死,而生都只是暫時的,死是他最後的歸宿。沒了他這個敖三,會有下一個敖三,他的存在只是一個代號,一件殺人的利器而已。所以他不太明白,她們為何如此激動。尤其是桑暖,那微紅的眼眸怒視著他,明明有什麼想說,又極力控制的樣子,不知為什麼,看得他心悸。
石室內到處都是掉落的石板和土塊,一片狼藉,墨遮揚聲說道:“石室已經不安全了,大家先退出去再說吧。”
“門口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