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素驚喜地抓著靈果,拍拍它的小腦袋,笑道:“芭蕉謝謝你,真乖。”
芭蕉乖乖把在夙素衣襟上不動了,周圍的人才看清,它是一隻小狐狸,風一青對它很感興趣,問道:“居然是銀狐,你養的?”
夙素尷尬地笑了笑,看芭蕉剛才那熟練的動作,再回想前段時間它無緣無故失蹤,回來的時候嘴裡還殘留的紅色汁液,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傢伙肯定偷吃了多少靈果。夙素都不敢看墨族長的臉色,於是默默地轉身,走到墨淵身邊,芭蕉渾身一抖,猛地一竄,便躲進了夙素衣襟之中。
夙素好笑地搖搖頭,也沒再把它拎出來,看向墨淵剛才受傷的手,問道:“你的手怎麼樣?”
墨淵把手往衣袖裡收了收,回道:“沒事。”
夙素看他的動作就覺得不對勁,想拉他的手出來看看,就聽到他低沉地聲音在耳邊響起,“趕快把靈果給桑暖服用,它在變色了。”
變色?夙素低頭看向手中的果子,只見它真的已經變了顏色,不再是一開始的血紅色,此刻它慢慢地變成了豔紅色,而且還有越來越淺的趨勢。夙素趕緊看向風一青,問道:“普善先生,現在要如何救治桑暖?”
風一青伸手接過夙素手裡的靈果,拿出一個小葫蘆,然後將兩枚果子放了進去,蓋上瓶塞用力搖晃了好一會,又拿出一個白玉小杯。他剛開啟塞子,一股淡淡的清甜氣味飄散開來,同時粉紅色的汁液也從葫蘆裡流了出來,全部倒空,只堪堪得了小半杯。
夙素迎上去,說道:“我來喂她。”
風一青搖搖頭,“還是我來吧,你一個人只怕不能讓她將這汁液全數服下。”他可還記得昨天早上給桑暖喝藥的時候,一口都喂不進去。
“不用,我自有辦法讓她喝下。”在夙素自信滿滿地笑容中,風一青有一瞬間愣神,也就這算算的一瞬,白玉杯已經被夙素奪了過去。
夙素朝敖三使了個眼色,敖三揹著桑暖在離幾人兩三丈遠的地方停下。
“敖三,幫我扶她坐起來。”敖三點頭,動作輕柔的將人放下,輕輕扶著桑暖的肩膀,讓她半靠在他懷裡。
夙素在桑暖身邊蹲下,擋住了身後所有人的視線,但是卻沒有將手裡的白玉小杯送到桑暖唇邊,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顆與黃豆差不多大小的黑色藥丸,在敖三驚疑不定的目光下,將手中那顆小小的藥丸塞進了桑暖嘴裡。
夙素從來沒這麼緊張過,眼睛死死得盯著桑暖的臉,生怕看到什麼可怕的畫面,心裡也不斷的安慰自己,別怕,手中還有靈果,它不是能解百毒療白病嗎,若是她錯了,靈果應該也能救阿暖!
就在夙素幾乎把手裡的白玉小杯捏碎的時候,桑暖的睫毛終於顫動了一下,夙素立刻伸手握住桑暖的手,感覺到她的指尖也在微微抖動,看樣子馬上要醒過來了。夙素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緩緩歸了位。
夙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桑暖身上,等回頭神來低頭看去,便看到芭蕉不知什麼時候,從衣襟裡探出頭來,兩隻前爪抓住她的手腕,一個勁的往白玉杯的方向湊。
夙素剛想將它扔回懷裡,但眼光落到那小半杯粉紅汁液時,又停了下來。阿暖馬上就要醒了,那這杯汁液該如何處理?周圍都是雪地,倒掉是不可能的,給芭蕉喝下去倒是個好辦法。這麼一想,夙素也沒遲疑,立刻將杯子送到芭蕉面前,小東西開心地都快把頭塞進杯子裡了,不一會,小半杯汁液便被芭蕉喝的一點不剩。
將空杯子放在旁邊,抬眼看去,真好看到桑暖睜開眼睛,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沒有恍惚和迷惘之色,反而盈滿了複雜的情緒,絲毫不像是昏迷幾日之後醒來的樣子。夙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你總算是醒了!”
“素素,謝謝你。”桑暖忽然坐起身邊,伸手抱住了夙素。
“嗯?”夙素愣了一下,桑暖抱著她的手很用力,她能感覺到她的心情似乎有些激動,但夙素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只能愣愣的讓她抱著。
久久,夙素耳邊才響起了那道獨有的溫柔嗓音,只是比以往更加柔和,輕得讓人心疼,“澹臺封有一句話沒有說錯,能結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福氣。能與你成為姐妹,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她從小看著母親的手記長大,對母親,她是既恨又愛,這種感情太過複雜,她說不清。每每抱著為了保護她遍體鱗傷的弟弟枯坐到天明的時候,製毒出錯疼得恨不得死去的時候,差點被人侮辱不得不躲進密林與黑暗為伍的時候,她恨墨桑,恨她既然不能保護他們又為什麼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