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辰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出了客棧就直奔最近的醫館去了。
店小二指路說得很詳細,樓辰沿著巷子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一間裝飾精美的醫館。和方如輝的“千草”不一樣,這醫館處處透著貴氣,相比之下,少了幾分為醫之道講究的普善胸懷。
這裡名貴藥材不少,稀有藥材怕是沒有,果然,當樓辰說出自己想要的幾種藥材之時,藥房先生愣了一會,臉上堆著笑意,回道:“姑娘,不好意思,你說的那些藥,我們都沒有。”
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樓辰也沒太失望,只點了點頭,回道:“那算了。”
樓辰轉身準備離開,醫館裡忽然衝進來幾個人,走在前面的一名年輕男子大聲地叫道:“吳大夫,快救命啊!!”
樓辰與幾人錯身而過,濃重的血腥味讓她皺了皺眉頭,鮮紅的血從擔架上滴下來,留下一條長長的殷紅血痕。
什麼傷流這麼多血?樓辰微微側頭看去,只見擔架上躺著的,是一名三十出頭的健壯男子。他臉色煞白,面無血色,若不是身子夠壯,流這麼多血早就死了。
樓辰掃了一眼,發現他身上沒有其它傷口,只有左胸上插著一根被折斷箭羽的斷箭。血便是從那個傷口一直往外冒。
樓辰本來已經走到門邊的步子又停了下來,箭都沒有拔出來,傷口不應該流這麼多血,除非這個人的體質特殊,又或者那隻箭特殊?
醫館裡坐診的吳大夫顯然也被這一幕驚著了,從沒見過有人中箭傷出這麼多血的!吳大夫急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被箭射傷的?”
一開始衝進來的年輕男子臉色也很蒼白,應該是被嚇的。從揹著的獸皮包裡掏出了幾隻箭,遞到大夫面前,紅著眼睛說道:“是這個,我自己做的倒鉤箭。我和我哥今早進山打獵,沒多久就發現了一隻野豬,我們追了過去,我哥去吸引野豬的注意力,我在旁邊用倒鉤箭射野豬。沒想到……沒想到這時候樹上忽然掉下來一隻蛇,我的手一抖,就誤傷了我哥。吳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哥啊,求求您了!”
男子說到後面,哽咽得話也說不出來了。
樓辰看了一眼男子抓在手中所謂自己做的倒鉤箭,神色不變,眼眸卻微眯了起來。
一支普通的長箭上,箭頭磨得很尖,箭頭旁邊是幾片薄刃彎成的倒鉤。鉤子不僅前端鋒利,整片薄刃都磨得森森發亮。這箭若是用來捕獵,只要射中了,獵物就算當時不死逃脫了,奔跑拉拽之下,傷口只會越發嚴重,不需片刻也會失血過多而死。只是此刻這箭射到了人身上,若是不快些取出倒鉤,這人同樣會失血過多而亡。
吳大夫看了一眼那倒鉤箭,不僅渾身發寒,搖頭說道:“這倒鉤子硬拔下來是不行的,傷勢只會更重。”
站在吳大夫身邊,藥童打扮的年紀男子小聲地說道:“師傅,要不用刀把傷口一點點割開,再把鉤子慢慢拿出來?”
那人的血一直往外湧,不一會,擔架旁已經集了一大灘血液,醫館裡充斥著血腥味。原本醫館中人就不少,此刻更是都聚集在一旁竊竊私語。吳大夫額頭上冒出了薄汗,若是現在不動手治療,這人死在此處,他必定要被人說延誤病情,若是治的話,要怎麼治?!難道真的要一點點割開?
“他傷的位置,在心口往上一寸之地,若是用刀一點點割,不小心傷了旁邊連線心脈的經脈,他的命就沒了。”
就在吳大夫左右為難,打算死馬當活馬醫的時候,一道清雅中帶著幾分冷意的聲音忽然響起。眾人立刻尋聲望去,只見一青衣女子立在人群之中,絕美的姿容皎若秋月,周身帶著冷意,讓人不敢靠近的同時,也不捨移開眼。
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那年輕男子,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白,氣息也越來越弱的哥哥,男子哭著說道:“那、那可怎麼辦?總不能不取出來啊,你們快想想辦法吧,我求你們了。”說完男子也不管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了,跪在擔架旁,一會朝著吳大夫,一會朝著樓辰猛磕頭。額頭咚咚咚地砸在石板上,聽得在場的人心驚肉跳的同時也感到心酸難過。
樓辰眉頭微皺,繞過男子,對著吳大夫身邊的藥童說道:“去拿一片參片過來。”
“啊?哦!”藥童愣了一下,連忙起身衝向藥房,竟然忘了問過師傅,便聽從了女子的吩咐。
吳大夫想到之前這女子問藥房的那些藥材,不禁對她多出了幾分好奇。他一輩子與醫藥打交道,這雙眼也算利,這位姑娘雖然年輕的過分,醫術卻絕對不低。畢竟一般人也用不上她所說那些藥,甚至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