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衝了過去。
略帶遲疑的嗓音奇異般地衝散了某人刺骨的殺氣,未離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看向莊逐言的目光仍然殺意不減。
燕甯一直知道未離是危險的,但她從未見過他這副嗜血無情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怔住,不確定地叫了一聲,“未離?”
裡間的窗戶被人從外面一擊碎裂,窗外,站著一道墨色身影,他逆光而站,面容在夜色中模糊難辨。他手中的墨色軟劍因主人的心緒嗡嗡低鳴,冰冷的眸子直視著莊逐言,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殺氣讓他看上去,就像是索魂的鬼差,讓人頭皮發麻心底發憷。
燕甯抬手的時候,莊逐言也注意到了這股殺氣,兩人摔倒在地之前,他在她腰間推了一把,將她推到了床沿旁。
她豎起耳朵聽,耳邊除了莊逐言低聲的嗓音之外,還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兵器出鞘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殺氣襲來。燕甯心下一驚,立刻伸手抱住莊逐言的腰,往地上順勢滾去。
燕甯被困在莊逐言懷裡,其實根本聽不太清楚他在她頭頂的低語,只隱約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燕甯,其實我一開始接近……”
他再也不想騙她了……
哪怕她知道之後,會疏遠他,恨他,甚至報復他,他都毫無怨言。
第六十二章她會很難過
第六十三章 我是你母親
。我既然不練劍,你那把寶劍與我而言,便沒有任何用處,給我也顯現不出它原本的實力和光彩。樓辰是我妹妹,劍術精湛,將劍給她並無不妥。”
誰知她的解釋,非但沒有換來女子的理解,反倒讓她臉色更難看了,女子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燕甯,斥責道:“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劍,它是‘藏鋒’!它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你的,現下被人奪了去,你不想著如何奪回來,還幫著掠奪者說話。這些年,他們是不是一直這般教導你?把你教得天真又愚蠢!”
燕甯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聽了這話,原本打算和女子好好談的決定立刻被她自己打破了。這個人,究竟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她的親人,評價她的人生?!
燕甯臉色鐵青,一雙黑眸怒火繚繞,女子看到她這樣反而笑了,“不服氣?那些人把你養大,也算照顧了你十多年,你被他們矇蔽倒也還算情有可原,但你竟被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男人騙得團團轉,不是愚蠢是什麼?”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說的人是誰?燕甯腦子裡劃過一張妖孽的臉龐,強壓下心頭怒火,冷聲說道:“你想說什麼?”
女子對她還算鎮定的樣子很滿意,回道:“姓莊的是西瑜的二皇子,你應該知道了。”
“知道。”
“那你知道在西瑜局勢如此危機的時刻,他跑到穹嶽來做什麼?”
在找人。她記得當時莊逐言是這麼對她說的,但是她不打算對女子說,於是沉默了。
她的沉默迎來了女子的嗤笑,“這個你自然不知道,他來西瑜其實——是為了你。不對,應該說,是為了你現在披著的公主身份,為了你身後的燕弘添,為了那無盡的權勢!”
燕甯冷著臉並未接話,她對女子的話,其實並不太相信。她剛才也是那般武斷地評價姨父,可見此人性格必定剛愎自用,慣愛以自己的心思來揣度別人。
女子根本不管燕甯神色如何,只自顧自的說話,彷彿就是為了要將她打擊得如墜深淵心如死灰才罷手一般。
“你以為你們真的是巧遇的?什麼悍匪劫道,救命之恩,全都是一場算計罷了。礦洞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向你坦白身份,裝得悽楚可憐,只是為了把你騙回環山鎮,藉著你的身份,幫他掃除三皇子那塊絆腳石。若不是他自私,你怎麼會遭遇礦洞垮塌,怎麼會被砸斷腳?!結果那個本該是罪魁禍首的人,居然還敢找上門來。你以為他找了你兩個月,還不怕死地跑來救你,是真的關心你,想要將你救去?別傻了,他現在已經被莊璟逼得走投無路,只能孤擲一注了,而你,就是他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籌碼。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從頭到尾都是算計你,他想得的只有皇位、利益、權勢!而你,不過是他手裡的一顆棋子,他對你說過所有的話,所有的好,都是假的,都是騙你。而你,居然傻得信了,昨晚還放他離開,你不是蠢是什麼?!”
女子說得雙眸赤紅,神色癲狂,原本的冰冷孤傲蕩然無存,這張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臉,如今猙獰得讓人生厭。
“你說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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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