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衍痕調侃得開心,方沢瞪著他的樣子,像是恨不得吃了他。
樓辰也覺得挺好笑的,但是為了不讓方沢氣得爆血管,她好心地結束了這個話題,“時辰不早了,走吧。”
靳衍痕笑著點了點頭,不再刺激方沢。
三人剛走出府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老人家?”靳衍痕微怔之後,很快回過神來,笑道:“還未到三日呢,慕苒這也太心急了吧。”
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正是寶盒清齋裡的老嫗。蒼老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低啞的聲音語調也沒什麼起伏,冷冷地說道:“你們想看的劍譜我已經找到了,自然不用等三日。劍譜我帶來了,兩位可有空閒一閱?”
帶來了?靳衍痕暗暗驚訝,老嫗的意思,是不打算在寶盒清齋和他們談?這是慕苒的意思,還是老嫗的意思?靳衍痕心裡疑惑,臉上不動聲色,笑道:“真是勞煩您了,那就請老人家隨我們到書房一敘?”
“傅相府上我就不入了,你帶上令尊留下的劍譜,跟我來吧。”
靳衍痕劍眉微挑,笑容依舊燦爛,卻是一動不動地站著,“老人家打算帶我們去哪呢?”
老嫗輕哼一聲,似有些看不上他們謹慎的模樣,暗啞的聲音不耐地說道:“放心,老身不會帶你們到什麼偏僻冷寂的地方。”
靳衍痕和樓辰對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決定跟過去看看。
老嫗確實沒騙他們,她不僅沒把他們帶到偏僻冷寂的地方,反而帶到了鬧市,一家叫做“悅然酒樓”的客棧前。
這客棧一共三層,裝飾得華麗又貴氣,早就過了午膳的時辰,一樓大堂裡,還坐著不少食客,生意極好。
能在這樣大一間客棧做小二的,都是有著一雙火眼金睛的人。小二看到幾人走進來,目光在樓辰和靳衍痕身上掃了一圈,就知道這一行人非富即貴,連忙上前一步,笑道:“幾位客人住店還是打尖?”
走在最前面的老嫗低聲說道:“帶我們去後院清靜點的廂房吧。”
小二連忙點頭,笑道:“好,裡面請。”
小二帶著幾人穿過一樓大堂,進了一座漂亮的宅院。這院子很是特別,因為客棧的背後,是一座風景秀麗的大湖,若是在樓上的包間,就能看到漂亮的湖光景色。這後院裡的幾間廂房,便是臨湖而建,完全是架在水上的,可以算得上別出心裁。
此時正是午後,大堂上人頭攢動,小院裡倒是一個人也沒有。小二將幾人帶到一間廂房前,才剛推開門,老嫗便冷聲說道:“你退下吧,一會再叫你。”
小二一頓,看他們這個時辰來廂房,想必是談事情的,小二極有眼色,連忙點頭退了出去。
靳衍痕和樓辰走進房中,老嫗卻將方沢攔在了門外,“老身的劍譜只能給他們二人看,你不能進去。”
方沢臉色一沉,怒道:“誰稀罕你的什麼劍譜,我只是來保護樓姑娘的安全。”
老嫗一張蒼老的臉上,滿是皺紋,眼神卻鋒利得割人,攔著方沢的手紋絲不動,聲音越發的冷厲,“我不管你要保護誰,總之我與他們二人說話,你不能聽。”
方沢本就是軍人出身,好言相勸都不一定聽,更別說老嫗惡聲惡氣地呵斥他。眼看著他就要動手了,樓辰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方沢,你在門外等候,若聽到異樣,再進來不遲。”
方沢皺著眉,臉色很不好看,看了一眼不大的房間,確定裡面沒有藏著什麼人之後,便退了出去,背對著幾人,一副不屑多看的樣子。
老嫗進了廂房甩手一推,“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廂房臨水而建,靠湖的方向一整面都是落地的大窗戶,窗戶外,還有一小段木質長廊。若是晴天可以站在長廊上賞景,若是雨天,因為有這段長廊隔著,也可以開著窗欣賞煙雨迷濛的景色。
三人才剛剛坐定,老嫗便迫不及待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冊子,對著靳衍痕說道:“你們要看的劍譜在這,你父親留下的劍譜呢?”
老嫗看上去很急,靳衍痕卻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三杯茶,笑道:“老人家,今日為何不在寶盒清齋見面呢?還有慕苒呢?不用等她?”
老嫗皺眉,不耐地說道:“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劍譜呢?”
“父親留下之物,自然是貼身收藏。”靳衍痕聳聳肩,倒是沒再多說,也從懷裡掏出了靳翼留下的那本黑色的劍譜,放到了桌面上。
老嫗眼眸一亮,立刻伸手抓過劍譜,好在她也沒有失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