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討好地說道:“回去再說回去再說……”將紙筆緊緊地抓在手裡,一向任意妄為的曲大小姐異常乖巧的跟在樓辰身後。
一行人穿過小院,走向那間廂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快走到廂房門口的時候,方如輝忽然停下了腳步,溫潤的聲音像是帶著些許慚愧,緩緩說道:“我不會查案,就不進去了。”
他話音才落,予弦和慕苒的腳步也是一頓,聽了樓辰之前那番話以後,他們也知道越少人進入兇案現場,對查案越有利。兩人都停下了腳步,跟在二人身後的方沢和紫蘇自然也停了下來。就連景王也微微點了點頭,沒有了進屋的意思,黃修想了想,也沒有再往前走一步。
陸齊滿意地看了方如輝一眼,也暗暗鬆了一口氣,若是這一群人一起湧進廂房,還不知會破壞多少證據呢。
以景王為首的幾個,只是站在廂房外面看著,最後真正進到廂房裡面的,只有樓辰、靳衍痕、曲凝雙、陸齊,還有守在廂房門口的廖進。
天早已黑透了,廂房中點了很多油燈,無比的明亮。放油燈的位置很是講究,既要照亮廂房,又不能放在會破壞證物或者容易碰倒的位置,可見陸齊手下,都是心細也會做事的人。
廂房裡依舊乾淨整潔,但在樓辰這樣一個過目不忘的人眼裡,還是有著很多不同。首先,最為明顯的是椅子的位置,她坐過的椅子沒有變化;但是靳衍痕坐過的位置,卻是被移動過了的,只是移動的並不明顯。可見,兇手來過,還在椅子上坐過,當然也不能單單因為這點,就認定兩人認識。兇手有可能殺了人之後,在椅子上坐過。
另外,馬婆婆坐過的椅子也發生了改變,而且變化很明顯,椅子徹底地摔在了地上,看起來就像是被人倉惶間推到的。
屋裡明顯發生變化的,還有桌上的杯子。現在桌上還是放著三個茶杯,她的那杯茶是滿的,靳衍痕那杯已經喝了一半,這都是他們離開時的原貌。馬婆婆那杯茶,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是滿的。而現在,茶杯已經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幾瓣,碎瓷片的周圍,留下了茶水乾涸的水漬。
下午的時侯,面對湖面的大窗戶,是開著的,在屋裡就能看到外面的湖光山色,但是現在,那幾扇窗戶關得很嚴實。不知道是馬婆婆在他們走後關了窗戶,還是兇手離開前關的,又或者是店小二關的,也有可能是這些辦案的捕快怕湖風吹熄油燈而關上的。
這廂房中,裝飾本就簡單,樓辰一眼之下,也就只發現了這幾處異常。靳衍痕的目光也飛快地掃過屋內,眼光落下的位置,幾乎與樓辰之前看過的地方一樣,他最後的目光也停在了那幾扇緊閉的大窗戶上。
這是已經有所發現了?樓辰饒有興味,卻也默默地注視著靳衍痕,安靜地站在原地。
屋子裡還有三個人,兩個精壯年輕男子和一個身材消瘦,雙頰凹陷,目光矍鑠的老者。老者應該是位仵作,一直蹲在屍體旁邊,幾人忽然走進來,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低頭繼續檢視屍體,應該是個嚴謹的人。
在房裡搜查證據的阿七和趙西城卻是被忽然走進來的幾人驚了一下,案發現場,進來的人自然越少越好,這三個不認識的年輕男女是什麼人?
兩人年紀都比較小,不過二十剛出頭,好奇地盯著樓辰他們看,滿心疑惑。兩人只能轉頭看向陸齊,卻見他陰沉著一張臉,一看就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兩人也不傻,管他什麼人,反正是大人帶進來的,他們幹好自己的活就好了,多嘴什麼。
兩人低下頭,正準備繼續幹活時,就聽到陸齊冷聲說道:“廖進,你盯著他。”
啊?這是什麼意思?心裡太好奇了,兩人又忍不住悄悄抬起頭,就看到廖進同樣冷著臉,站在三人中,唯一的一名年輕男子身旁。
男子身材頎長,體格精瘦,看得出身手應該不錯,但是站在魁梧健碩,黑麵神一般的廖進旁邊,就顯得“弱”了一些。
這個人是誰啊?為什麼要盯著他?莫不是疑犯?也不對,若是疑犯,在他們還未搜查完證據之前,怎麼能讓他進來呢?而且,那男子嘴角含笑,一雙略顯犀利的桃花眼四處檢視的樣子,也不像疑犯啊?
兩人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年輕男子忽然動了,朝著廂房內那幾扇精美的雕花大窗走去。
靳衍痕才走了兩步,就被一堵牆堵住了。
“你去哪?”廖進微微低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靳衍痕,完全不打折扣地執行著陸齊的命令。
他剛才在門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個人是這起案子的嫌犯,自己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