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幕只能尷尬地笑笑,靳衍痕這個人真的有些奇怪,有時覺得他常常針對自己,有時又常常和自己嬉皮笑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倆感情很好呢。他完全看不太懂靳衍痕這個人。
靳茹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暗暗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的狂躁之氣,低聲回道:“我知道了,那就麻煩邢公子了。”
邢幕連忙回道:“靳前輩無需客氣。”
看幾人不再說話,僕人機靈地上前一步,說道:“幾位貴客這邊請。”
幾人朝邢幕微微拱手,便跟著僕人往客房走去。
曲凝雙依舊活潑,指著周圍建得很是精美的庭院和滿園繁花,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樓辰走在她身邊,在被煩的受不了的時候偶爾點頭回應一下,那張清麗的連依舊冷若冰霜,絲毫不受周圍美景的影響。
邢幕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道天青色的身影,直到看不見才收回。邢幕自嘲地搖搖頭,樓姑娘又豈是這種平凡景緻便能隨便打動的呢。
回房匆匆寫好了拜帖,邢幕吩咐家僕立刻送到杏林閣,來不及休息片刻,又快步走向偏院。
“二叔。”
偏遠裡,一道高大的身影早就等在那裡,看到邢幕走進來,立刻迎了上去,笑道:“幕兒,回來了。”
邢家二叔邢松年,四十出頭的年紀,因為醉心劍術,痴迷武學,完全不修邊幅。長長的絡腮鬍遮住了大半邊臉,只有一雙虎目露在外面,炯炯有神。
邢松年抬手,想像往常一般,拍拍邢幕的肩膀,但是一想到他的傷,又收了手,問道:“你怎麼樣?身上的傷都養好了嗎?信裡也不說清楚,我和你爹都擔心死了。”
在長輩面前,之前還意氣風發的少莊主,也點下了頭,滿臉愧色,“二叔不必擔心,我中的毒已經完全解了,身上的傷也都是皮外傷,不礙事。只是……我資質愚鈍,未能盡得父親真傳,不然也不會到最後都保不住止戈,有負爹所託。”
邢松年本就是大大咧咧之人,看到自家侄子這般內疚懊惱,心生不忍,擺擺手,勸慰道:“算了,你盡力了。接下來的事,你就別管了,養好身體要緊。”
止戈已丟失,不管再怎麼責怪自己也是無用,說多了反倒讓長輩擔心。邢幕也不再糾結於此,之後再想辦法尋回止戈便是了。
說到止戈,邢幕又想起了樓辰手中的藏鋒,剛好今日二叔在,邢幕趕緊問道:“二叔,還有一件事。您記不記得,父親書房之中藏有一幅畫,畫上所繪的同樣是一把劍,名曰‘藏鋒’!”
邢松年已經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剛想喝一口解渴。聽到邢幕的話,心中一怔,握著杯子的手微顫,燙手的茶水溢位來一些,濺得滿手都是,他卻像沒感覺到燙一般。
邢松年眼神微晃,似在緬懷著什麼,久久才嘆了一口氣,說道:“‘藏鋒’確是一把不世名劍,可惜,現今已無緣得見了。”
邢幕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都帶著幾分得意,說道:“我見到了。”
“什麼?”邢松年整個人猛地站了起來,手裡緊緊地捏著茶杯,眼睛盯著邢幕,問道:“你確定是藏鋒?在哪見到的?!”
“是藏鋒沒錯,它現在的主人是一位姑娘。那位姑娘也承認那把劍就是藏鋒。”說到那位姑娘的時候,邢幕臉上明顯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眼中的光芒也太過明亮了些,只是可惜邢松年這個大老粗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只一個勁地問道:“她多大年紀?長得如何?姓甚名誰,為何藏鋒會在她手中?!”
邢幕微微皺眉,二叔好似有點太過激動的,被他那雙瞪圓的眼睛死死盯著,邢幕覺得自己說話都不太利索了,“那位姑娘……大約十七八歲,名叫樓辰,長得極美,尤其是一身清冷孤高的氣質與藏鋒極為契合,她只說了藏鋒是他父親贈給她的,其它的什麼也沒說。”
邢松年哐噹一聲,把手裡的茶杯往桌上一摔,吼道:“那你也不問問!”
“……”他倒是想問啊,人家姑娘也得理他才行啊。
邢松年指著邢幕,手都有些抖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現在人呢?!”
二叔那副樣子,好似他不說出樓辰的下落就要揍他一頓似的,還好他之前將人請回來了,眼看著邢松年瞪著他的目光越發兇狠,邢幕趕緊回道:“在莊裡!”
“她也在莊內?”邢松年面露喜色,激動得立刻站了起來,“走,帶我去見見她。”那架勢簡直恨不得抓起邢幕,讓他立刻帶路。
邢幕苦笑不得,趕緊招呼自家二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