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道:“我是阿痕的小姨,傅茹。當年姐姐和姐夫被陵水盟追殺,我趕到的時候,姐夫已經身亡。姐姐將阿痕交給我,並囑咐說不要報仇,無論如何一定要讓阿痕長大成人,平安一世。所以我帶著他躲在洛水鎮,十八年來,戰戰兢兢小心翼翼。若不是再次遇到止戈,阿痕又被陵水盟盯上,我也不會說出當年的事,更不會過來這曉劍山莊。”
聽了她的解釋,邢松柏的臉色又沉了下來。看向靳衍痕,說道:“給我看看你的胳膊。”
“看胳膊幹什麼?”曲凝雙一臉戒備地看著邢松柏,這人喜怒無常,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靳衍痕卻是一笑,好像明白邢松柏的意圖一般,撩起了右邊的衣袖,“我右臂上有一個胎記。”
曲凝雙和樓辰都不是臉皮薄的,看他撩衣袖,完全沒有別開眼的意思。
只見靳衍痕右上臂的位置,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形狀很普通,似半月又似彎刀。顏色倒是很特別,是殷紅色,紅得有些扎眼。從來沒見過,有人的胎記是這個顏色。
那莊主只看了一眼,眸色更深了幾分。只見他忽然站起身,朝著靳衍痕拱手作了一揖,這完全不是一個長輩應該向晚輩做的事,不僅靳衍痕被驚到了,除了邢二叔似有了悟外,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靳衍痕不敢領受,在邢松柏行禮之時,同時拱手回禮。待他站定之後,靳衍痕才直起身,問道:“莊主這是何意?”
邢松柏又坐了下來,態度於之前無異,好似剛才他們看到的一幕,都是自己眼花一般。
邢松柏冷聲解釋道:“公子既然是冶楚靳氏的後人,便受得起老夫這一拜。”
曲凝雙眨眨眼睛,好奇地問道:“冶楚是什麼啊?”
邢松柏好似知道他們會有此疑問一般,沉穩的聲音冷冷地回道:“冶楚乃是尊稱。靳氏在千年前,便是鑄劍名家,凡是靳氏鍛造之劍,皆鋒芒銳利,所向披靡。靳氏受到天下君主、部族和猛士崇敬、追捧。但也因為如此,世間曾有傳言‘得靳氏者,得天下’。近千年來,靳氏一族成了野心者的爭奪之物,不為我所用必為我所殺,靳氏後人不堪其擾,死傷無數。迫不得已,靳氏只能隱居蟄伏。三百年前,靳氏選了追隨多年的邢家後人建立了曉劍山莊,為的便是探查、收集燎越的種種訊息。為了不走漏風聲,這個秘密只有每一代的莊主和邢家嫡出子弟能夠知曉。”
幾人聽得認真,同時也明白了剛才邢莊主行禮是怎麼回事了。
樓辰在聽到“冶楚”二字的時候,不禁一愣。
想不到,靳衍痕竟然是“冶楚靳氏”的後人。或許在燎越,很多人聽得最多的是澹臺家,是傅家,或是皇族白氏。但是這種千年前流傳下來的古族世家,才是真正的大家,即使它隱世了,沒落了,也仍有它不可撼動的地位。難怪傅相當年贊同女兒嫁給靳翼,傅家能與冶楚靳氏攀上姻親,那是傅家高攀了。就算是皇族白氏,也不過三四百年曆史,與冶楚靳氏不可同日而語。
她一直對小姨和姨丈手裡的冰煉、赤血劍好奇不已,聽說那兩把劍有劍魂,除了他們認定的主人,任何人都碰不得。後來,劍魂解脫離去後,便沒了認主之說,不過現在觸控起來,冰煉依舊冰涼,赤血也同樣溫熱。
傳說冰煉、赤血為了剋制魔物攝魂帆,必須將人的靈識融入劍中,當年,為夙家重鑄雙劍,將神魂注入劍中的,正是冶楚靳氏。這樣一來,樓辰就明白了,靳氏與夙家有此淵源,難怪靳翼最後會囑咐邢莊主把劍送到夙家。
只是,止戈既然是靳氏傳家之劍,世人對它卻知之甚少,說明靳氏對止戈一向保護得很好,靳氏經營千年,在燎越的產業和眼線,絕對不僅僅只是曉劍山莊,那麼為何以前能保得住止戈,如今倒保不住了呢?還有,既然這把劍如此重要,邢莊主為什麼不自己親自送去夙家,而是讓兒子去?
樓辰總覺得,這位邢莊主話裡還有很多未盡之處。
顯然靳衍痕也有些心中的疑問,邢松柏話音剛落,他便又問道:“這麼說,止戈劍就是靳氏族人自己打造的寶劍?那……藏鋒與止戈之間又有何淵源?”
說到藏鋒的時候,邢松柏目色又是一沉,良久才解釋道:“止戈和藏鋒是由同一塊精石鍛造而成,同屬冶楚靳氏,從千年之前,傳承至今。那塊精石,裡邊是銀白精鐵,外邊則是墨黑的濁鐵,當年打造寶劍之時,藏鋒取了精鐵的部分,浸在鑄劍師血水裡鍛造而出,是一柄殺戮之劍。止戈則是取了外邊的墨色濁鐵,用雪山寒泉鍛造而成,是一把止殺之劍。兩把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