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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看到他目光澄明,樓辰才收回了手,暗暗舒了一口氣。

靳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但能看出,她話語間,更多的是疲憊,“我將姐姐和姐夫的屍骨葬在了磨山,帶著阿痕逃亡,幾次都差點死在陵水盟的追殺之下,我怕護不住阿痕,便想著逃出燎越,躲避追殺。好不容易逃到洛水鎮。我卻已經身無分文,精疲力竭,阿痕也病痛纏身,奄奄一息,好在,我遇上了曲大人。”

“我爹?”曲凝雙眨眨眼睛,原來爹和茹姨這麼早已經就認識了啊。

靳茹點頭,看向曲凝雙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那時,曲大人還在京都刑部為官,因為一起命案,牽扯到穹嶽兩國的關係,才來到了洛水鎮查案。曲大人是父親一手提拔的,一直對傅家心存感激,為我和阿痕安排了住處,打點了當時的知縣,讓他照顧我們。阿痕那時病重,我也不敢再帶著他奔波,便在洛水鎮戰戰兢兢的住了下來,好在陵水盟的人沒有再追過來,又過了幾年,曲大人被扁了職,調到了洛水鎮。”

“傅家?”曲凝雙遲疑了一會,小聲問道:“是……傅相家嗎?”從小大夫,父親經常在她耳邊提起傅相,說他多足智多謀,胸有溝壑。還有傅相對他的知遇之恩之類的,曲凝雙耳朵都起繭子了。

靳茹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還真的是啊!曲凝雙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阿痕的母族,竟是如此顯赫的人家!

靳茹微低著頭,那張三十多歲依舊美貌的臉龐,透著深深的疲憊,就好像說這些話,需要用掉她全身的力氣一般,“我本想著和阿痕一起改名換姓,重新開始生活,但是一想到姐姐臨死前,還說要為靳家留血脈,我便也不敢隨便為阿痕換姓氏。好在靳這個姓,也不算太少見,於是,最後還是沒有改。但我那時候,也不過十七歲,若說只是阿痕的小姨,帶著他不嫁人,在小鎮裡容易讓人議論,我便改名叫靳茹,成了阿痕的姑姑。當年阿痕目睹了太多血腥的場面,一直高燒不斷,渾渾噩噩,多虧了如輝他爹,才治好了病,只是好了之後,就忘記了所有的事情。想來這樣也好,姐姐的遺願便是希望阿痕一生平平安安,沒了那些記憶正好。”

幾人看向靳茹的眼光,滿是敬佩,十七歲是怎樣的年紀?曲凝雙今年剛好十七歲,她在追逐自己喜歡的人,在暢想著未來的人生,在肆意的遊走天下。靳茹十七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呢……

靳衍痕的眼眶又一次紅了,只是這次不是因為恨,而是心中難以壓制的歉意和暖意,他一直都知道,他欠姑姑的,只是不知道,欠了這麼多。

靳茹一直看著門外,已近正午,陽光明亮得刺眼,淚已經不再留著,只剩下眼眶的刺痛,肩膀上忽然緊,下一刻,靳茹被靳衍痕緊緊得抱在懷裡,“姑姑……”

靳茹一怔,那些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回憶,終於說出來了。現在成長得如此高大英挺的男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呢,靳茹拍拍靳衍痕的肩膀,說道:“姑姑這些年不教你武藝,不求你上進,便是怕你鋒芒畢露,再次身陷險地。可惜,如此小心翼翼,也就平安度過了十七年而已。”有些沙啞的聲音,帶著抱歉和愧疚,聽在耳朵裡,讓人的心也跟著酸楚疼痛起來。

“姑姑,你別難過,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嘛,以後也會或者的,你別哭了,你再哭,我就只能自己擰耳朵了。”

靳衍痕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捏著自己的耳朵,眼中明明佈滿了紅絲,卻還是要裝出一幅討好的樣子。靳茹終於破涕為笑,白了他一眼,姐夫清俊謙潤,姐姐溫柔脫俗,自己怎麼把他們的兒子,養成這幅痞子樣。

終於把靳茹逗笑了,靳衍痕鬆了一口氣,看她臉色慢慢恢復,不再慘白,靳衍痕才繼續問道:“姑姑,你知不知道,父親是什麼人,靳家又是什麼樣的人家?”

靳茹的情緒好了很多,凝眉想了想,搖頭回道:“不知,姐夫與姐姐成親的時候,我才七八歲,只知道當年兩人情投意合,父親好像也沒多做阻攔,兩人便成親了,不過……奇怪的是,兩人成親的時候,靳家居然沒有人來觀禮。”她當時還問了姐姐,姐姐只是笑了笑,沒說話,她怕姐姐傷心,便也沒有多問。

“您看到止戈這麼激動,是知道那把劍和靳衍痕有關吧。”

靳茹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仍是冷著臉的樓辰。這女孩子眼睛倒是犀利,那時她剛剛看到止戈,有些失態,但她居然聯想到這劍與阿痕有關,還真是心思通透。靳茹點了點頭,“止戈,是姐夫的隨身佩劍,據說是家傳之劍。小時候,我對它便很是好奇,曾問姐夫,這劍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