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靳衍痕,靳茹很是重視,管他誰知閣主,救人才是正事。靳茹立刻追問道:“什麼考驗?什麼條件?”
“條件是你們必須住在杏林閣中,在考驗完成之前,不能擅自離開。考驗便是,救活一個人。”
“憑什麼啊!”一向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曲凝雙一聽就生氣了,“我們只是來換藥的,你們只要說清楚要什麼藥來交換就行了,我們自然會想辦法找來。憑什麼強迫我們必須住在杏林閣,還一定要救人。”
梅弱水對這種不知禮儀咋咋呼呼的姑娘很是討厭,冷眼微瞪,語調森冷地說道:“放肆!在杏林閣,就得守杏林閣的規矩。”
曲大小姐平時哪受過這種呵斥,心中惱火,想罵回去,但是轉念想到靳衍痕,又生生嚥了回去,一雙明眸瞪得大大的,死死咬著嘴唇逼著自己忍下這口氣。
“杏林閣的規矩是什麼?”沒想到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方如輝忽然出聲,原本清潤的嗓音此刻聽起來,竟像帶著刺一般。
白鬚老者一怔,盯著方如輝,一時間居然回不上話,梅弱水眉頭皺得都快能擰出水來了,但聲音裡,卻沒有了面對曲凝雙時的那種陰冷,“閣主的話,就是規矩。”
“原來如此。”方如輝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不過如此。”
眾人都驚訝了,尤其是和方如輝一起長大的靳衍痕和曲凝雙,這還是那個溫柔親和,宅心仁厚的方大夫嗎?話語間毫不掩飾的不屑與諷刺,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靳衍痕抬眸看向白鬚老者和那名婦人,兩人臉色都很差,但卻都沒有動怒,這太不同尋常了,難道……方如輝和這杏林閣還什麼關係?
因為方如輝的這幾句話,屋內的氣氛瞬間便的冷凝,靳衍痕微微一笑,用著那痞氣的聲音說道:“我們若是救活了那個人,杏林閣就肯會給我們需要的藥材嗎?”
果然,面對靳衍痕,那婦人便完全沒有那麼多耐性,冷聲說道:“你們救活了人,閣主自然會親自見你們,有什麼要求,你們可以和閣主說,但若是你們不答應,現在就可以走了。”
“帶路吧。”樓辰一句話,表明了幾人的態度。
只是白鬚老者卻並沒有讓他們走的意思,目光在方如輝臉色停留了,說道:“各位不需要全都留下,只要樓姑娘和靳公子留下便可以了。”
“不行。”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靳茹一把抓住靳衍痕的胳膊,瞪著白鬚老人,說道:“阿痕在哪,我就在哪。”
“我既然和大家一起來,便不會單獨離去。”方如輝的聲音很是平和,卻格外的堅定。
曲凝雙看了方如輝一眼,輕咳一聲,說道:“我、我也不和大家分開。”其實她想說,如輝哥哥在哪,我也要在哪,只是看方如輝一臉嚴肅的樣子,可能還是矜持一些比較好吧……
白鬚老人眉頭緊擰著,聲音竟失了之前的沉穩,略顯急促的說道:“你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方如輝輕笑一聲,“怎麼,杏林閣是不歡迎我?”方如輝說得很平靜,目光卻直視著老者,眼中的諷刺和挑釁仍舊毫不遮掩。
梅弱水顯然也惱了,低哼一聲,說道:“隨便你們,不想走就都留下吧。黃芪,帶幾位到白鶴居休息。”
婦人話音一落,一個十來歲的小童便小跑了出來,也是一身的白衫,只是臉龐很是稚嫩。
曲凝雙左右看看,除了他們幾人,這屋裡也沒別人,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要救什麼人嗎?人在哪?”
“你們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婦人說完,便擺擺手,一副不願再說的樣子。
“幾位請。”小童也立刻上前引路,將幾人帶出了院子。
靳衍痕落後幾步,走到邢幕身邊,說道:“邢公子還是先回去吧。”
邢幕瞥了他一眼,不爽地說道:“為什麼?”
靳衍痕搖搖頭,一手搭上邢幕的肩膀,一副兩人感情不淺的樣子,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如果全都困在杏林閣裡,若真出了什麼事,那不是真的孤立無援了?你可是曉劍山莊的少莊主,你在外面,杏林閣的人多少會有所忌憚,再說,若我們之後想出去,好得指望你在外面接應呢。”
邢幕遲疑了片刻,不自覺地看向走去前方的那道清影。
靳衍痕桃花眼中劃過一抹流光,嘆息了一聲,略帶無奈地說道:“辰兒肯定也是這麼想的,這裡人生地不熟,你指望你,還能指望誰?”
邢幕想了想,自己待在這裡確實沒什麼幫助,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