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
曲凝雙也被可愛的小狐狸吸引了,走近了想看看它。可惜那小傢伙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霧濛濛又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慕苒,兩隻前爪還使勁往前伸。
夙素拎著小東西的後頸,不好意思地說道:“慕苒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芭蕉怎麼回事……”
慕苒微微彎腰,幾乎湊到芭蕉面前,和它大眼瞪小眼,笑道:“它叫芭蕉?”
夙素怕芭蕉一不小心,抓花人家小姑娘的臉,又把它往懷裡挪了挪,才回道:“對。”
慕苒嘻嘻笑道:“好名字。”
眾人:“……”這名字到底哪裡好了?
芭蕉對湊到面前如花似玉的小臉蛋一點興趣都沒有,短短的小前爪一個勁地往慕苒手腕上撲騰。她微微抬手,它滴溜溜的眼睛便跟著那隻手腕轉,慕苒瞬間了悟,笑道:“我知道了,它想吃脆脆?”
什麼脆脆?就在眾人一頭霧水的時候,慕苒舉起的手腕上,那鮮豔欲滴的翠綠色鐲子居然動了起來,如一條蜿蜒的絲帶,爬上了她的指尖,一雙猩紅的蛇眼斜睨著芭蕉。眾人才反應過來,所謂脆脆,居然是一隻小青蛇。
好吧,給寵物取名叫“脆脆”,難怪會覺得“芭蕉”是個好名字……
慕苒將手往芭蕉面前送了送,幾乎把小青蛇丟到芭蕉面前,笑道:“你快放它下來,好久沒有動物想吃脆脆了,真好玩!”
夙素自喻古靈精怪,不按常理出牌,但面對眼前這個一臉興奮又期待的小姑娘,她真的甘拜下風了。因為她肯定不會覺得有動物想吃自己的寵物,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咳咳,讓它們溝通感情的事晚些再說,咱們先說正事吧。”夙素乾笑了兩聲,一把將芭蕉塞進了小布袋裡,再把袋口紮緊,杜絕芭蕉再次爬出來的可能性,才鬆了一口氣。
夙素初到燎越,這裡發生的事,她並不太瞭解,就今日之事來看,她卻是憂心不已,斟酌片刻,還是說道:“曦哥哥,若正如湛無心所言,燎越君主設計挑撥穹嶽和靳家,那麼今日的事,他肯定也是知道的。湛無心身死,事情又敗露了,他必有後招。萬一他狗急跳牆,乾脆斬草除根,那我們留在燎越就危險了,不如先退回冒城,冒城駐軍雖然不多,只有……”
她話才說了一半,一道沉冷的男聲突兀地打斷了她的話,“已將各位送到琳琅驛站,本將告辭了。”
夙素循聲望去,那是一個高大硬挺,冷硬肅穆的男子,只一眼她便認出了他的身份,澹臺家的少將軍——澹臺儒閔。
先不說他的長相和澹臺夜冽有幾分像,就說他那威武筆挺的站姿,堅毅不拔的目光,刻意收斂卻時時環繞的戰意,都讓人對他的身份不容錯認。
夙素對軍人本就有好感,對他也頗為欣賞,剛才打斷她的話,是不想聽她對冒城兵馬的闡述和後續打算吧,好個坦蕩又驕傲的少將軍。
予弦說完話,轉身便走,腳剛剛邁出院門,就聽到悅耳的男聲笑道:“澹臺少將軍請留步,若無急事,不如留下一敘?”
回頭看去,入眼便是青年清風霽月般的笑容,予弦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你讓我留下?”
“當然。”
“為什麼?”予弦黑眸微沉,握劍的手緊了緊寶瞳。
樓曦彷彿沒看到他忽然變得幽深的眼眸一般,笑得越發純良,“因為以我之見,湛無心所言恐有不實,真正主導這一切的,不一定是你效忠的君王,所以將軍不必避嫌離開,或許我們還有需要將軍相助之處。”
說實話,予弦並不太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青年,他雖沒堅持離開,握劍的手還是握得緊緊的。
樓辰看了一眼那個渾身緊繃的男子,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的幫助,不忍心他被樓曦“欺負”,直接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樓曦感受到寶貝妹妹警告的冷眼,覺得自己還真是無辜,他說的都是實話,他們自己不信,關他什麼事?
在樓辰輕輕眯了眯冷眸之後,樓曦輕咳了一聲,認命地解釋起來,“今日埋殺我們的人,全部加起來,都不到三百人,陵水盟在燎越經營十來年,還有皇帝做後盾,怎麼著也不會只有這點人吧。區區三百人,根本不夠要我和樓辰的性命。湛無心當年在穹嶽皇宮潛伏了那麼多年,前皇后倒了,她才被暴露了出來,最後還能從圍剿之下,成功逃脫躲到了燎越。這樣手段了得、心思深沉的女人,你們說,她會不會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失去理智的把幕後主使抖露出來?雙方對戰,才剛剛開始她便立刻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