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見時,嘴角微揚,滿眼桃花,痞痞地叫她“辰兒”的男子嗎?那個溫暖又貼心,幽默又搞怪,讓她心動的靳衍痕是不是就不復存在了?
“慶幸”兩個字,樓辰咬得極中,重到靳衍痕都忍不住抬頭看她。
只一眼,靳衍痕覺得自己那顆在夢魘中冰涼冷寂的心,像是被溫水洗刷了一般,慢慢地暖了起來。
他好像,讓她擔心了。
靳衍痕輕嘆了一聲,微微皺了皺眉,低吶道:“完了……”
靳衍痕坐了起來,被子滑到了腰間,身上的繃帶便映入眼簾,樓辰以為他是哪裡疼,連忙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靳衍痕眨了眨眼睛,頗有幾分可憐巴巴的意思,“我好像毀容了……”
樓辰一楞,看了一眼他的前額,抬手輕輕撫了撫,那裡有一道疤痕。若是能受傷當日就用閻王草,肯定一點疤痕都不會有,可惜遲了兩天,只怕好了之後細看可能還是會有些痕跡,只是誰在乎呢?反正她不在乎,樓辰輕聲笑道:“沒有毀容,還是很俊,我很喜歡。”
“……”
白皙的手指還在他額頭上輕輕摩挲,靳衍痕整個人都僵住了,他……這是被調戲了嗎?
他昏迷的期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靳衍痕還在暈乎乎之中,一道輕笑聲從外面傳來,“樓辰把所有閻王草都用在你身上了,你想毀容都不容易。”方如輝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靳衍痕聽到他的話,恍然明白過來,難怪他醒過來之後,發現身上的傷,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原來……
想到樓辰當時也是一身的傷,卻把閻王草給了他,靳衍痕說不出心中的滋味,又酸又澀又甜,有些生氣又有些懊惱,所有的情緒壓在心頭,滿的就要往外溢了,讓他想要做點什麼……
看到他像是又要撲過來,樓辰這次沒讓他如願。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許他亂動,一手接過方如輝手裡的藥碗,冷聲說道:“把藥喝了。”
靳衍痕乖乖地接過碗,一口一口的藥喝了,嘴角還帶著笑。
嘖嘖,看來這次的事,讓兩人的感情是突飛猛進啊,方如輝覺得自己此刻應該識相的離開,可惜現實卻要讓他做那個破壞氣氛的人,方如輝用力地咳兩聲,說道:“你們有什麼話,之後再說吧,景王來了。”
樓辰一怔,聲音立刻冷了下來,“他來幹嘛?”
“說是來……探病。”
靳衍痕放下藥碗,一派輕鬆地說道:“請他進來吧。”
樓辰皺眉,“你剛醒……”
靳衍痕桃花眼微挑,帶著幾分冷意,回道:“他不是來探病的嗎?我這不正好‘病’著,聽聽他說什麼也好。”
半盞茶之後,景王白霄緩步走進了屋內,他穿著一身絳紫華服,頭戴白玉發冠,一派雍容,但是卻沒擺皇家派頭,身邊也沒跟什麼人。
白霄進了內室就看到靳衍痕半躺著床上,臉色蒼白,身上扎滿了綁帶,一副虛弱的模樣,看來御醫說他九死一生倒也沒有誇大。
樓辰就坐在床邊,正輕輕給靳衍痕蓋上被子,對他的到來,完全視而不見,反倒了靳衍痕對他笑了笑,虛弱地說道:“見過景王,我重傷在身,不便行禮,還請景王恕罪。”
白霄搖搖頭,一點都沒有身為親王的架子,“不必多禮了,本王就是來探病的,哪裡還有讓病人行禮的道理。其實本王早就應該來看看,只是事情太多,拖到今日才來,兩位不要怪罪才好。”
說完,白霄還自顧自的在旁邊的木椅上坐了下來,可惜他才剛坐穩,樓辰冷眸就掃了過來,冷聲說道:“景王今日來,除了探病還有別的事吧,早些說完也好回去覆命。”
樓辰今日的表現,可以說是無禮至極,將一個性格冰冷,又正處在盛怒中的千金小姐的形象表現的惟妙惟肖。
白霄果然不但不惱,反而一臉愧疚地看著她,說道:“本王知道,在京都發生這樣的事情,樓姑娘生氣也是應該的。還請樓姑娘稍安勿躁,皇上已經下旨緝拿靳氏兇徒了,燎越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緝拿靳氏兇徒?這才幾天,就已經如此篤定了?樓辰不動神色,輕哼了一聲,說道:“景王已經查清楚,是靳家所為了?”
“兇徒身上穿的衣袍,手裡拿的佩劍,全都是靳氏之物。就在你們遇刺的當日,有人看到靳氏的人一直在傅府外徘徊,還有那些白衣人,也都是從寶盒清齋裡走出去,前往湖邊圍堵你們的,這些都有人證。本王一開始也不相信,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