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五分鐘安撫她:“這幾天要專心訓練,不能再擅離職守,可能不會來看你。”
第一句話說出口,她頭垂得更厲害了,像某種失去了光合作用的植物。
他低低地笑:“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出去散散步,去公園,或者森林湖。”
千溪茫然地抬頭:“嗯?”
“多見樹,少見人。尤其是法國男人。”他說。
“……”原來他都有記住她的話。
徐即墨俯下身來,懲罰性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微啞的聲音裡帶著幾絲蠱惑:“才十幾天不見,心思就不安分了?”
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際,耳廓整個泛紅起來。
千溪低低地哼一聲,說:“誰讓你總是敷衍我。忙起來的時候可以不接電話,不和我影片,但是不要心不在焉……我可是能感應出來的。”
他默了片刻,說:“知道了。”
火車進站,他登上了回西雅圖的車。
千溪一個人百無聊賴地散步回公寓,沿路都是茂密如抹茶雪糕般的短葉松,在路燈下泛出蒼翠的色澤。她數了一棵又一棵,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哪怕上一秒才見過他,還是會從這一秒開始,覺得很失落。
她對他好像有毒癮,每見一次面都是飲鴆止渴。
……該死的距離。
晚上,kg日常訓練完,一起在微信群裡聊天。千溪剛冒了個泡,就被李滄逮住:“yoyoyo~小老闆娘,幽會完了呀?”
……什麼鬼用詞嘛。她行得端立得正,什麼叫幽會?
李滄還在群裡嘖嘖感慨:“你是沒看見,下午那兩場訓練賽,說好用保守式打法,隨便應付一下的。結果老大開屠殺模式,怎麼激進怎麼來,三十分鐘結束了兩場比賽,玩的就是心跳。”
老搭檔城陽立刻上線幫腔:“那是。為了騰出時間去見女朋友,他什麼事做不出來啊。”
徐即墨在火車上看見這群不鬧騰會死星人的聊天記錄,上去終結他們的對話:“十一點開戰術討論會,都去看把自己那部分replay掃一遍。”
一群人叫苦連天,作鳥獸散。
深夜開完會,徐即墨拿出手機,才發現了一條漏看的訊息。
千溪給他發了一張表情圖——一隻搖尾巴的薩摩耶,蓬鬆的尾巴在螢幕上驕傲地搖來搖去。
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他有些狀況外地回:“?”
延遲了這麼久,居然只回一個問號!
千溪對他這個冷淡的反應很不滿意,假模假樣地回:“我是不是有一個人格分裂的男朋友?感覺他在別人面前和在我面前完全是兩個人欸。線上等,挺急的。”
“……”這回是一串無語的省略號。
千溪忿忿地回:“我還是去找熱情似火的法國小哥了'再見''再見''再見'。”
徐即墨秒回了一個視訊通話請求。
她忸怩了會兒,還是接了,嘴唇快要翹到鼻尖上。
徐即墨那邊的畫面是酒店的床,他剛剛洗漱完躺上來,聲音裡帶著倦意:“在哪裡?”
“還能在哪,當然是公寓啦。”她沒好氣地拍了一下自己劃了幾道筆記的英文教科書,“在好好學習,為了趕緊回到祖國的懷抱而努力。”
他微攏著眼瞼,嘴角翹了一下。
千溪湊近手機螢幕,看清他疲倦的面容:“你要是累的話就掛掉通話,趕緊睡吧。我都是隨口說說噠,又不會真去找。”
“不用。”他伸出手臂,把手機支在床頭櫃上,調好攝像頭的方向,“可以就這麼睡。你看膩了就關掉。”
“……”
“嗯?”
“知道啦……”她心口酸酸的,聲音低下去道,“晚安。”
也不知道他那邊聲音關掉沒有,她一晚上動靜都很小,連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都小心翼翼,怕發出什麼聲音傳到他手機裡,把他吵醒。
第二天清早,他醒來的時候,通話還沒結束通話。她枕著手機睡著了,螢幕對面只有她眼睫毛微微顫動的特寫。他默然按了結束通話,看著“通話時間06:10:48”的提示句淺笑。
連著幾晚,用上這個辦法,千溪小朋友對他的意見小了很多。
千溪報道結束,也投入了忙碌的學業當中,幾天沒關注ti的比賽,刷一刷資訊才發現,小組賽第一齣線、在勝者組裡勢頭依舊迅猛的kg連贏兩輪之後,居然爆冷輸給了crystal。
據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