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撒謊,只得道,是個女子。方駙馬一聽,又問我,那李傳書是誰家的姑娘。這我卻是
不好說了。方駙馬便知是良家女子,也就不問了。我老頭子也沒想到,事情竟傳佈得這樣快。”
楊雁回嘆道:“蕭夫人早猜出我就是李傳書了,只怕她早晚忍不住,在侄女們面前露出口風去。不過,聽老先生這麼一說,我更不擔心什麼了。侯府的千金都要將自己的墨寶拿去刊刻,我還怕甚?”
邢老先生笑道:“正是這個理。”
楊雁回將新的內容給了邢老先生,邢老先生則主動給了她一張一百兩的會票,說是原來給的那十幾兩銀子的定錢,委實是委屈了她。
待楊雁回辭了老人家出來,老人家還親自送了她幾步,諄諄叮囑她,一定要快一些寫,切不可如往日那般拖拖拉拉了。楊雁回只好應了下來。
楊雁回才出了邢家大門,還不曾來得及上車,就見巷口那邊走來了多日不見的季少棠。
季少棠不想今日竟能撞見楊雁回,面上一喜,叫道:“楊姑娘。”只是那笑容剛抵達眉梢眼角,卻又轉瞬即逝。她出落得愈發靈秀美麗了。只是卻距離他越來越遠,遠得好像九重天上的仙子一樣遙不可及。她已和知州的公子定親,他又算得上什麼?為了不給她惹麻煩,他便也只好再不往她家去了。
母親聽說雁回定親的事後,還對他道:“楊雁回那樣的出身,都能高攀上知州公子,你若高中,定然能娶個比她強十倍的。”
季少棠覺得娘大概中了邪了。
楊雁回見是他,笑道:“季公子這一向可好?又來幫邢老先生抄書麼?”
季少棠聽了這話,心中頗不是滋味。他不過是個窮秀才,而雁回如今隨便寫一本書的潤筆,已是幾十兩銀子了。只怕方才邢老先生已又給她漲了潤筆了。他一年的廩膳,摺合銀子,也不過十幾兩。四時八節還要供備縣學裡的教官們。他倒是也想過籌些銀錢,在鎮上開一家書鋪。只是娘怕他分了心,不肯再認真讀書,便沒許他這麼做。
就見季少棠勉強笑道:“我沒本事寫書,只有能耐抄書罷了。”
楊雁回笑道:“季公子說得什麼話,我瞧著你讀書的本事好著哪,今年秋闈,定能考中舉人。”
季少棠的笑容愈發苦澀。他一直都沒什麼做官的志向。他如今已是秀才,心裡想著教教書,或者賣賣書,倒也不錯。只是身後總有人逼迫他往高處走。
何嫂子瞧他二人說得也差不多了,忙叫了雁回道:“姑娘,該走了。”
楊雁回便與季少棠道別後,登車離去。季少棠眼瞧著她的車子緩緩駛出巷口,心中頓覺失落。他這輩子,恐是與她徹底無緣了。
☆、第163章 救人
騾車快到熱鬧地段時,楊雁回推開前頭車門,對何嫂子道:“何嫂,咱們別走東福書坊那條路了,繞過去罷。”
看著那麼多人催著東福書坊出話本,楊雁回是又高興,又覺得壓力好大!還是不看了!
何嫂子這回很識趣,利索的繞過了那段路,只是又碰上前頭有一段路在重新鋪路,於是七拐八彎的,騾車竟駛向朝陽街去了。
楊雁回在車裡坐得不耐煩,隨手掀開簾子往外瞧去,不由得輕嘆一聲,這路繞得果然是有些遠哪!秦家啊秦家,她真討厭這個地方!因天氣轉熱,楊雁回便將沒對著秦家大門那邊的車簾用銀鉤束住,只望著好歹吹些風進來。
秦府出來一輛朱輪華蓋車,與楊家的馬車相向而行,華蓋車後頭跟著一輛普通騾車。楊雁回透過車窗,瞧著那車子漸漸從她的車旁駛過,忽然笑了起來。對面車窗上的簾子也是捲起來的,車裡坐的人居然是葛倩容,她一手攬著一個孩子,正低頭與兩個孩兒說笑。那兩個米分妝玉琢的小娃娃,正笑嘻嘻的對著母親咿咿呀呀,說著或許只有葛倩容才能聽懂得話,秦苒的小胖手指還一指一指的,秦若正在拍手笑。葛倩容穿著大紅路綢對襟衫,蟬鬢雲髻,珠釵橫斜,膚色白皙,氣色紅潤,體態豐盈,看著兩個孩子,目中滿滿都是溫柔慈愛。
楊雁回笑著叫了一聲:“秦太太。”
葛倩容聽到這聲音,抬頭瞧見楊雁回,也笑著向她道:“楊姑娘怎地來了?是要去找我們大奶奶麼。”
還不待何嫂子停了車,楊雁回便趴在窗前,對葛倩容道:“我是要回家呢,有一段路在重鋪,不大好走,便繞到這邊了。”
葛倩容的馬車本就行得很緩,那車伕眼見得太太在與人說話,正要停下來,那拉車的馬卻不知為何,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