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較之同齡女孩兒略高些的嬌嬈美麗的少女了。俞謹白再不回來,不知有多少人要搶著下手了!
她笑道:“我今兒個是出來散心的,咱們不如一道坐會兒,也不用驚擾到其他人,免得圍過來許多人,拿我當猴兒一樣看。”
說得三個女孩兒都笑了。
楊雁回將楊鶯做的一碗冰酪奉上,秋吟忙拿了銀匙擱到碗上,方便她吃。蕭桐嚐了一口,讚道:“奶香很濃,做得真是又好看,又好吃。我上回來時聽說,連這花浴堂的每一間屋子,都是鶯姑娘打理的。果然是一雙巧手。”
楊鶯忙道:“夫人謬讚了。”
楊雁回問道:“怎麼只有夫人自己來?”
蕭桐笑道:“想跟我來的倒是不少,只是我不想身後跟著一串人,只有幾個抬轎子的,這會都等在浴堂門外呢。”
秋吟忙道:“我瞧著夫人還沒洗澡吧?”
蕭桐道:“先逛逛你們這花園再去洗澡。我一路走來瞧著,比上回來時的花花草草多了,還開墾了菜地出來。”
楊鶯笑道:“我們這花園,還能跟鎮南侯府比不成?也值得夫人逛一逛?”
蕭桐道:“我們侯府那個,還真不如這個有野趣。”
眼看著蕭桐一副和小丫頭們拉家常的陣勢,楊雁回終是忍不住,問道:“這種時候,夫人還有心情逛花園,泡溫泉,還跟我們說閒話。想來夫人是……沒什麼麻煩了吧?”她是真的很關心蕭桐的處境。蕭桐進公主府打人,又當眾將幾十號太監吊起來,扒了褲子堵著嘴,這事都在京中傳遍了。要不了幾日,估計全大康都會知道。
京中好些寫話本的,都拿著這事大做文章,各個都宣稱自己親眼目擊了當時的場景,一時各種本子滿天飛。唯李傳書對此事不置一詞。楊雁回生怕哪裡寫得有問題,會讓蕭夫人於輿論失利。
蕭桐笑道:“若是有麻煩,我也不來這裡了。”麻煩的是別人,不是她。說破大天去,她是去幫公主教訓刁奴的,為這事獲罪,皇室豈不遭天下人恥笑?縱然她不參拜公主,反讓公主參拜她又如何?大家同樣是一品誥命,她還是公主的婆婆。駙馬雙親,不以君臣之禮見公主的說法,早幾十年就有一個公主自己提出來了。
秋吟忙問道:“夫人,大傢伙近來都在說這個事呢。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都可稀罕了。人都說,公主和駙馬金尊玉貴的。公主發話,底下的奴才哪有敢不從的?為何公主府裡的真實情狀不是這樣的?”
秋吟沒大沒小慣了的,這會倒也沒把自己看成個外人,便直通通的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蕭桐倒也不以為忤,笑道:“問得很好。”她雖是答得秋吟,卻是轉臉看楊雁回,“因為那些宦官勢力太大了。宮裡是宦官的天下,宮女和宦官勾結,將公主府的真實情形瞞得死死的,所以,皇宮裡的帝后嬪妃,對此一無所知。若是我們這樣的人還好,要見皇帝雖然不易,卻不至難於上青天。可是自成祖之後,本朝駙馬多從民間子弟中選取。他們要見皇帝便難多了。他們當中便是有哪個膽大包天,寫個奏本上去,都不見得能被皇帝看到。反而容易得罪宦官,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駙馬的奏本,司禮監的太監想壓便能將奏本壓下去,繼而轉過頭來,收拾駙馬的族人。歷朝歷代的宦官,沒有哪一朝像大康這樣權勢熏天的。今上和先皇還好,多用賢臣,宦官的勢力已比之前大有不如了,連東西二廠太監都不再囂張了。但司禮監權柄仍舊在內閣之上。
而這一次,只怕內閣要藉機打壓宦官勢力,最終的目的是,壓過司禮監的氣焰!
蕭桐接著道:“況且,駙馬多仗著家資富厚,便大肆行賄,才能尚公主。那些宦官和駙馬,很多本就是一丘之貉。”
楊雁回忙問:“那麼……身為公主的,為何也不向宮裡求助呢?”
蕭桐淡笑:“本朝公主必須恪守禮教,哪裡好意思對著長輩說那些管家婆的不是?便是普通的豪門貴族,那些小姐們,有時還要受奶孃的氣,何況皇家的規矩,尤甚於普通豪門貴族。更何況,便是她們好意思說管家婆的不是,又好意思厚著臉皮說見不到駙馬,心裡不好受,又能向誰去說?順利出嫁的公主,已然不多,嫁出宮中的公主,生母卑微不受寵的,尚需小心自保,哪裡還敢告狀?便是極受寵的公主,若是遠嫁,也回不得宮中。留在京裡又極受寵的公主,能有幾人?便是這樣的公主,也要忌憚宦官幾分,寧可花錢行賄,大家求個安生。”
所以,大康公主被迫害百餘年來,帝王后妃,竟是一無所知。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