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沒跟著下人。小香是春姨娘的人,青藤是秦芳的人,換言之,在今天這件事裡,青藤和秦英是一條線上的。葛倩容這麼處置法,倒是也公道。
小香少不得上前將自己所看到的事顛倒了一番,道:“初時是夏姨娘和晚姨娘,想尋個清靜之所打牌,便邀了我們春姨娘和蘇姨娘,一道往華庭軒去打葉子牌了。蘇姨娘手氣不好,一連輸了好幾把,聲氣也漸漸的有些不好了,精神也有些不對勁了。我們春姨娘原本說,今日就散了吧,可誰也不知怎地了,蘇姨娘忽然指著窗外,定要說大小姐一直在窗外,大小姐在看著她。然後人就瘋癲了。其餘三位姨娘沒得辦法,只好又哄又勸,說大小姐顯靈是好事,是來庇佑秦家的,況且那鬼魂已走了。誰知蘇姨娘不知怎地,定要說大小姐的鬼魂還在華庭軒,還說大小姐是來索命的。很快,便自己將自己嚇暈過去了。晚姨娘連忙給蘇姨娘掐人中,夏姨娘給蘇姨娘灌水,我們姨娘便給蘇姨娘拍背。大家忙忙的施救。”
秦明傑聽了什麼秦莞顯靈的事,便知道是蘇慧男自己心中有鬼。只是幾個姨娘拿秦莞說事,叫他心裡莫名的煩躁。
秦芳、秦蓉、秦菁等人俱是已氣得臉色鐵青,秦英只是冷笑。明明這幫人那時候是在虐打蘇姨娘,又叫又罵又掐又抓,一個個狀似癲狂,恨不能將蘇姨娘扒皮噬骨,置之死地而後快,竟也讓小香顛倒黑白說成這樣。
楊雁迴心知小香是在撒謊。她是親眼看見過蘇慧男被秦菁、秦英從華庭軒屋裡扶到院裡時的慘狀的。只是她同情不來那蘇慧男,心裡反倒是覺得痛快。這女人早該嚐嚐被人眾口一詞,顛倒事實的滋味了。曾經的爪牙,變為了別人的利器,那滋味,想來很不錯吧。嘖嘖嘖!
只聽小香接著道:“後來不知怎地,四姑娘來了。四姑娘瞧著蘇姨娘那悽慘的模樣,被嚇得也是又哭又叫,一直叫著讓蘇姨娘快快醒來。蘇姨娘醒來後,還將四姑娘錯認成了大小姐,竟將她推開了。四姑娘的額角還給磕到桌子上了,這會還青著呢。”
眾人這才注意到秦菁額角上的一塊淤青。
秦菁怒道:“小浪蹄子,分明是你推我。如何就是我姨娘推我?!”
小香原本口齒伶俐,這一捱了秦菁的罵,竟有些畏畏縮縮,不敢再說下去了,一副怕事的模樣。
秦明傑呵斥女兒道:“太太的話沒聽到?”
秦菁不言語了。
秦明傑提高了聲音:“到底有沒有聽見太太方才的話?”
秦菁嚇得蓄了滿眼的淚,聲若蚊蟻,低不可聞:“聽到了。”
秦明傑又怒道:“若是聽見了,便只管當耳旁風麼?”
秦菁不敢言語了。
秦明傑又沉聲道:“沒讓你開口,不許多嘴!”
秦菁只得委委屈屈道:“是。”
秦明傑又呵斥道:“大家閨秀,言行要得體,你方才罵人的話,是哪個狗奴才教你的?待此間事了,我再與你身邊的嬤嬤、丫頭算賬。”
秦菁又氣又惱,卻不敢這時候替下人求情。秦菁的一干下人還不待哭號訴說冤屈,秦明傑又去看小香了:“你接著說。”
小香的講述再沒那麼繪聲繪色了,只是乾巴巴道:“四姑娘正鬧著時,英大爺來了,英大爺才到了片刻鐘,二姑娘和三姑娘便也來了。英大爺和兩位姑奶奶,眼見著蘇姨娘和四姑娘那般慘狀,便一口咬定是春、夏、晚姨娘欺負了她們母女。”
秦明傑聽到此處,怒而打斷小香道:“你沒得不該掌嘴?你說誰是母女?”
小香忙請罪道:“這卻是小香失言了。還乞望老爺、太太寬恕。”
葛倩容道:“行了,別忙著請罪,你倒是往下說。”
小香聽葛倩容這麼說了,眸中也蓄滿了淚水,接著道:“英大爺到了,四姑娘又沒大礙,兩個人便扶著蘇姨娘出去了。兩位姑奶奶因咬定了三位姨娘欺負了蘇姨娘,便動起手來。如今華庭軒已是被砸得不成樣子了。饒是如此,春姨娘仍好心去院子裡瞧蘇姨娘如何了。誰知,誰知英大爺看她俯身近了些,便……許是英大爺一時糊塗了……”說到此處,話不成句,似乎是再多一句話也說不下去了,又與春姨娘抱在一起,主僕兩個,嗚嗚咽咽低泣,那模樣,好不悽慘,好不可憐。
春姨娘還低語道:“竟說我們打她,我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麼,敢動她一指甲麼。人家有老爺護著,有兒女撐腰,模樣又生得好。我們這群老姨娘有什麼?不過是委委屈屈在人家手下討日子過活的人罷了,我們敢欺負人家麼。今兒這不就讓人家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