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正在二門上聽候傳喚呢。”
羅氏道:“她們來的倒是時候,將人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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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氏牽著楊雁回的手,跟著引路的小丫鬟,行在秦家內宅。給這家人送了好些年魚,她還是第一次走進內宅。京城裡稍好些的地段便是寸土寸金,許多窮京官還要賃房而居。可這秦家不止外頭看著又大又氣派,裡頭也是別有一番氣象。但見一處處亭臺樓閣錯落有致,朱窗綺戶豪奢精緻,一路行來,眼見著處處鮮花似錦,綠樹亭亭如蓋,來來回回的僕婢皆是穿紅著綠,腳步輕快,說個話也是低不可聞,十分規矩。高門大戶果然氣象非凡!
楊雁回的感受卻與閔氏截然不同。她行在這宅子裡,便好似行走在夢中。原來的秦莞,已經好似煙中霧裡之人。昔日種種,恍如隔世。
她已是從裡到外都換了個人了,再不是原來那個哀怨憂鬱的少女。只是這秦家,怎地半分沒變呢?一走進來,還是叫人覺得壓抑,覺得心底生涼,骨子裡都泛出冷意來。
楊雁回忽然便有些後悔再走進來。那些骯髒、齷齪、屈辱、冤枉,她本已遠離,卻又上趕著靠近。
她不由緊緊握了握閔氏的手,又暖又溫和,好像孃的為人一樣,讓她一靠近,便覺得心裡踏實。雖然娘早上出門時,才發了好大一場脾氣。
前頭不遠處,就是蘇姨娘的棲鳳軒了。月洞門裡走出來一個衣著光鮮的僕婦,另兩個衣著樸素的女子,其中一個荊衣布裙,膚色黑黃,眼露精光,薄唇微抿,年約三十七八,面上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喜色。另一個卻是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青衫碧裙,眉目疏淡,容色清秀,頭上鬆鬆挽了個香螺髻,髻上插了根碧玉簪子,除此之外,通身再無他飾。三人只管一徑往北去了,並未瞧見楊雁回三人。
楊雁回的眼睛卻是一亮。那個神色鬱郁的年輕女子,分明就是葛家的小姨母倩容。葛氏生前,最是疼愛這個妹妹,倩容尋了機會,也會來秦府探望葛氏。
說起來,這姐妹倆真是一對命苦的。當初葛父葛母雖也肯為女兒備嫁妝,但還是為了攀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