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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正打算收拾收拾跟去,老夫人竟傳下命令來,不用她跟去,只叫了大嫂跟去伺候著。

又是這樣,回回都是這樣!

她一怒就回了孃家,只說去看看爹和祖母。結果聽說父親又要娶妻,她頭上又要多個繼母,心情便愈發不好了。待聽說未來繼母是葛氏的妹妹,她心情更差了。連孃家也不願意待,又回了侯府。

結果剛到了侯府,她就發現霍志賢大白天的又睡了個漂亮丫頭……

那老虔婆能出城散心,她為什麼不能?

好端端的,那老虔婆能去打醮,她就能去拜佛。

霍志賢能風流快活,她也能。霍志賢睡漂亮丫頭,她就夜不歸宿好了。

自然而然,她就想起了水月庵。

這諸事不順的日子,她過煩了,興許拜拜佛求個籤,還真能轉轉運道。於是,她就帶著一大票婆子丫鬟老嬤嬤,前頭又有小廝、管事開路,浩浩蕩蕩去了水月庵。綠萍勸她,“您這臨時起意要出城,又去那麼遠,趕上宵禁就回不來了。”

她才不聽,只說,回不來就在水月庵留一晚,那裡地方大,儘夠了。心裡卻想著,看那老虔婆下次出門帶不帶她。她再不想去伺候老夫人,可也知道,老夫人回回出門不叫她伺候,只叫嫂子去,終究不是個事兒。

在外留宿一晚,第二日回來,她就被老夫人當眾訓了個沒臉,罰跪一晚不說,還禁足一個月不許出她的院子。她心裡老大不痛快,到現在還憋著一口氣。

只是她求的那個籤,籤文也夠古怪的。

秦芳又低頭看手裡的籤語:天下筵席終有散,放虎歸山卻是福。

她當時心情不好,不願身邊有人跟著惹她心煩,是屏退左右,自己在殿內求的籤,不想竟是個上上籤。她後來並未給別人看過籤文,連那淨慧老尼解籤時,也是揹著人的。淨慧老尼說這籤文是勸她行善積德,還說籤文內容不宜向人透露。

可是行什麼樣的善,積什麼樣的德呢?淨慧老尼只說,天機不可洩露,要她自己參透。

這幫尼姑、道士、大和尚的,從來不說人話。她心想。

今兒個楊閔氏不來鬧這一場,她一時還想不起來呢,那綠萍可不就是屬虎的嗎?綠萍都十七了,也不小了,是該配人了。

可是綠萍知道那麼多事……

崔婆子吃了熊心豹子膽麼,敢給綠萍去外頭求配?除非綠萍做過的事,連親孃也沒說過,否則崔婆子必然不敢如此放肆。

這綠萍倒是乖覺,嘴也夠緊。她向來知道綠萍嘴緊,只是沒想到,已經緊到這地步了。

秦芳正想著,遠遠瞧見綠萍拿扇子、手絹遮著臉,羞答答的進來了。秦芳趕緊將籤文又收好了,端起面前的碗來繼續喝粥。

等綠萍進來了,又命綠萍:“有什麼不敢見人的,放下那遮臉的東西,我瞧著心煩。”

綠萍垂下手來,到把秦芳嚇了一跳。那如花似玉的一張臉,此刻竟是又紅又腫,還帶著幾道血痕,嘴角也腫破得不像樣。看來楊閔氏真給這外甥女氣了個半死,打起人來下這樣的狠手。

作者有話要說:

☆、力氣活

秦芳原本是倚靠在一個大紅金線蟒引枕上,正自啜著一碗燕窩粥,眼見如此,不由坐直了身子,將手裡的彩繪細白瓷碗丟去炕几上,怒道:“這個楊閔氏,竟敢欺負到我的人頭上!”

綠萍連忙在榻前跪了,幫閔氏求情道:“夫人,求夫人莫要怪罪我姨母。她……我……”一副說不下去的樣子,乾脆不說了。

秦芳又道:“我早已叫別人都出去了,如今這屋裡只有咱們兩個。你老實跟我說,今日之事到底怎麼回事?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綠萍忙解釋道:“夫人息怒,奴婢也不知怎會如此。我娘她……她並未知會一聲,便自去求了姨母在外頭給奴婢說人家。夫人明鑑,這絕非是奴婢的意思。”

眼見秦芳一邊與她說話,一邊拿手輕輕揉了一把膝蓋,綠萍便膝行兩步,上前道:“夫人,讓奴婢來服侍您吧。”

距離秦芳罰跪也有十來天了,可秦芳總覺得膝上時不時的還是有些隱痛。現在還算是好的了。之前整整一個晚上跪下來,接下來幾日,直難受得她想剜了這膝蓋。

綠萍給秦芳輕輕揉捏起來,秦芳頓覺舒坦,又道:“你自己的臉還這個樣子呢,服侍起人來,倒不比平日裡錯上一半點。”

綠萍低聲回道:“這是奴婢的本分。這輩子能服侍夫人,是奴婢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