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我也去。”
“咳”楊鴻清了下嗓子,對弟弟道,“昨兒讓你寫的那篇策論,你寫了幾個字了?明年二月裡就要下場考試了,時間如此緊迫,你還有閒心去看別人家的笑話。雁回是個姑娘,她想去瞧熱鬧也罷了,你一個男兒家,不想著努力奮進,儘想著窺人隱私,真是有負聖人教誨。子曰……”
楊鶴默默不語,頂嘴是不敢的,那會換來大哥更多的教誨,他有著深刻的教訓。
楊雁回都要聽不下去了,心中甚是同情二哥。楊鴻真是有既當哥又當爹的自覺啊……
閔氏也看不過去了,夾了一筷子蘿蔔絲到楊鴻碗裡:“先吃飯,有什麼事吃了飯再說。”想了想,又覺得不好掃了楊鴻的面子。她和楊崎雖然也都識文斷字,可於兒子讀書的事上,全無助益,都是靠著長子自覺外加時時督促弟弟。於是,又換了一副替小兒子說情的語氣,“昨兒那麼大的風雨,你們兩兄弟都忙了一場,鶴兒也在魚塘盯了半夜,你好歹讓他喘口氣。”
楊鴻這才打住不說了,吃了母親夾來的蘿蔔絲,看楊鶴一副長舒一口氣的模樣,便又對弟弟道:“吃過早飯後,把你屋裡那些話本都收拾好,自己拿出來,別讓我去搜。”
楊鶴的臉黑了一黑。
楊雁回實在是瞧不過去了。雖然二哥喜歡讀話本,可也沒有把功課落下呀。她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說話,楊鴻已拿眼角掃了一眼她的反應,又道,“待收好了,你自己送去雁回屋裡,別再讓我瞧見你屋裡有話本。”讓小妹沉迷在讀話本里,總比讓她去寫話本強。這東西,看個樂子也就完了。
楊雁回將求情的話全都嚥了回去,眉開眼笑道:“大哥英明!”
楊鴻被妹妹誇得心情大好,順手摸了摸妹妹的小腦袋,甚是慈愛:“大哥幫你剝雞蛋。”說著,拿了個雞蛋在桌角磕了磕,幫楊雁回剝皮。
楊雁回問道:“大哥,你昨兒晚上出去做什麼事了?”
“自然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楊鴻臉不紅心不跳頭也不抬。本來他就從不做虧心事。
楊雁回忍不住腹誹大哥,明明昨兒還說要去“作惡”,今兒在爹孃面前就改了口。
楊崎對大兒子道:“凡事不可太過。雖則那家人可惡了些,但咱們到底沒有損失什麼。出言警示一下,讓他們日後不敢胡來即可,能不與人結怨最好不過。”
楊雁迴心說,這樣的人家光警示有什麼用?最好嚇得他們再不敢來招惹才好?爹就是太心軟了,才會讓大伯一家騎到頭上來。她滿心巴望著大哥再次發揮口才,來一串滔滔不絕的言辭,直接將老爹給說服了,以後再不要做軟柿子才好。
可是,現實很殘酷!
就見楊鴻垂首,溫聲道:“爹教誨得是,兒子都記下了。”神色甚是恭謹誠懇,與剛才教訓楊鶴時判若兩人。
真是又乖又孝順啊!楊雁回暗暗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早飯過後,楊雁回顧不得膝上的隱痛,切了半個西瓜放到籃子裡,上頭拿搌布蓋了,拎著籃子和閔氏一道去了莊大爺家。去晚了看不到好戲怎麼辦喲?
楊鶴到底是沒敢跟過去。
楊雁回和閔氏剛到了莊家所在的衚衕口,就看到了很出乎雁回意料的一幕。
莊秀雲面上帶著幾分羞澀甜蜜的笑意,被身邊一個斯文俊秀的年輕男子虛扶著,款款出了自家街門,走向停在門口的騾車。莊大爺夫婦正送了她們出街門。
扶她的男子,自然是那文正龍。
兩口子來到車前,秀雲忙又迴轉了身子,對一直跟在身後的老婦人道:“還是母親先上車吧。”
怪哉,楊雁迴心說,這老婆婆不是莊大娘呀,莫非是秀雲姐的婆婆麼?
就見那身著深褐色福字暗紋錦緞花比甲,頭上包著黑緞彩繡抹額,眼角略略向下耷拉的老婦人忙道:“好孩子,以前都是我做婆婆的虧待了你,你竟還這般尊敬我。你先上去”說著,她自己扶過來秀雲,又揮揮手趕兒子離開,“還不趕你的車去,我告訴你,穩當著點,要是顛著你媳婦了,回去把你吊起來打。”
文正龍只得訕訕鬆了手。
反倒是秀雲面上有些不忍。丈夫都是成家立業的人了,還要被婆婆這般當眾教訓。
莊大爺和莊大娘都道:“親家母太客氣了。”
文母又對莊大爺、莊大娘道:“親家放心,往後只要有我老婆子在一天,絕不會再叫這個孽子欺負秀雲。他要是再敢彈他媳婦兒一指甲,我非抽他個皮開肉綻不可。以往都是我沒管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