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將孩兒培養成才,又有那點不好?豈不比靠著男人封妻廕子過活強?那腰板才硬氣呢。”
楊崎仍舊是笑呵呵對妻子道:“聽聽,又是這麼長長的一篇歪話。她嘴裡的歪話總比旁人多。只是這歪話從我閨女嘴裡說出來,怎地就如此中聽?”
別人家的閨女媳婦要這麼說話,他只會覺得人家兇悍。偏他的女兒這麼說,他就一點不覺得有問題了。至少他不必擔心女兒將來會被婆家欺負。
閔氏嗔怪道:“你是當爹的,竟也能由著她滿口胡言。”
楊雁回繼續滿口胡言道:“娘,若女子也能如男兒般建功立業就好了,也省得處處仰人鼻息活著。婦道人家但凡剛強些、能幹些,就容易惹人非議,實在是不公平。那金玉奴原本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她若能闖蕩一番事業出來,又何需苦心孤詣的培養夫君?那番心思若用在自己身上,幹什麼不成?”雖說也有女子出來維持生計的,可女子能做的活計,大都是不被世人所尊重的職業。說白了,不過就是不入男子眼的職業罷咧。
這一番話,到是讓閔氏深有同感。她打理這份家業著實不易,最初那兩年,沒少聽見閒言碎語。便是如今,仍舊能聽到些許閒話。因而也沒怪女兒有此憤世嫉俗之語,只是笑道:“莫非你還想建功立業麼?可是看到人家蕭夫人一介女子那般威風,心生豔羨了?我女兒倒是好大的志氣。”
閔氏打趣完了女兒,這才又低頭去忙手裡的活計。
……
楊鶴拿了寫好的文章去給大哥看,進了楊鴻房裡後,便道:“大哥,你知道雁回在跟爹孃嘰嘰咕咕些什麼嗎?”
楊鴻接過他遞來的文章,道:“我聽著那屋裡笑聲不斷。只要她能哄得爹孃開心,你管她嘰咕些什麼。你莫不是去聽壁腳了吧?這等行徑,非男兒所當為啊。”
楊鶴生怕大哥後面再來一長串教誨,便打斷他道:“雁回這個鬼丫頭,她正在想法子把娘也拉到她的陣營裡去。再這麼下去,爹孃都要給她的話哄住了。”語氣裡卻無半點憂慮,說到後來,還哈哈笑起來。看起來,還挺欣賞支援妹妹所為。
楊鴻苦笑搖頭。幸虧他的白旗豎得早,否則妹妹也拿出這全套的功夫來對付他,他定然吃不消。
……
閔氏手裡的繡品只差幾針了。她低頭復又做了不消一刻鐘針線,便完活了。
她將那帕子從繡繃上拆下來,復又直起了身子,站起來揉了揉痠痛的肩膀,又去捶腰背,嘆道:“到底年歲漸老,不比以前了,多坐一會兒便覺腰疼。”
楊雁回連忙上前幫娘揉揉腰捶捶肩,甚是貼心,還笑道:“娘說什麼呢,您可一點也不老。滿村裡問問,誰不讚娘是個美人來?你閨女我生得這麼好看,都是隨了娘啊。”
閔氏被女兒的妙語如珠逗得直笑,又忍不住去輕輕擰她的嘴,直說她說起胡話來沒個完了。又覺給女兒這麼一番揉捏輕捶的,渾身便舒坦不少,不由誇讚道:“雁回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娘這帕子能這麼快繡完,雁回也幫了不少忙呢。”家裡的針線活計,女兒分擔去了不少。倒是讓秋吟騰出了不少工夫,可以幫著她去果園裡盯著一些。
待把閔氏服侍舒坦了,楊雁回又趁機攛掇著她儘快去秦家:“娘,既已繡完了一塊帕子,不如咱們明兒個就去秦府,給那老太太過目?老太太覺得繡成這樣即可,往後您也可以放心繡了。”
閔氏道:“明兒個去秦家?這不好吧?他家初十才娶了新婦,這才過了兩日。我還想過了十五再去呢。”
楊雁回道:“就是趕著這個時候去才好。秦家才辦了喜事,又逢著快過中秋了,只要老太太滿意這繡活,只怕賞得也比平日多些。”
閔氏想了一想,覺得有道理,便道:“那咱們明兒個便進京,也討個彩頭去。我這辛苦了一場,把看家本事全拿出來給那秦家的老太太做繡活了,如此也算不得佔她的小便宜。”
楊雁回連連點頭,直道:“娘英明,此言甚是。”她著實想看看倩容小姨現在的處境啊!
作者有話要說: 矮油,作者本以為白天可以更。
結果是晚上更的……
沒聽過《 金玉奴棒打薄情郎》這個故事,又無興趣看明清話本的童鞋們不要急,作者給你們簡單講吓:
金玉奴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她家中很有錢,而且她還是個獨女。於是,金家招贅孤苦窮秀才莫稽為婿。最初也是夫妻恩愛。
金玉奴全力支援丈夫讀書上進,花了很多錢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