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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作娼婦。這叫她日後如何管家?早先那些伺候過老主子的體面奴才,多有不服她的。只是因她受寵,也不能怎樣。如今還不得反了天?

那位新過門的太太,會否受老爺寵愛尚未可知。但蘇姨娘縱然貌美,卻也是三十幾的人了,老爺查德年輕秀麗的新婦,總要熱乎一陣。

便是老太太對兒媳的態度,也大不同以往。她竟然肯替太太做主,讓老爺攆了蘇姨娘的人。如此,太太好些事便不用受蘇姨娘轄制,要鞏固地位也容易些。

楊雁回眼見崔姨媽只顧著想事情,便攛掇道:“姨媽,要我說,你不如另投新主,去伺候秦太太罷。她那邊沒有個臂膀,倘若你過去了,說不定還能做個體面媽媽。”

崔姨媽一定從綠萍口中得知過秦莞的死因。

若崔婆子成了小姨的人,待她們主僕哪一日真成了一條心,小姨便可從她口中知道事情真相,再捅到秦明傑那裡。

秦明傑雖不喜秦莞母女,但若知道蘇慧男如此玩弄他,還迫害他的孩子,勢必也要痛恨她。畢竟秦明傑並非憲宗皇帝,蘇慧男也不是貞貴妃。

閔氏忙呵斥道:“不許給你姨媽亂出主意。那秦太太將來能否主持中饋尚未可知。如今蘇姨娘正器重你姨媽,你便急吼吼的攛掇她另投新主。倘或你姨媽聽信了你,偏那新太太又是個立不起來的。你豈不害了她?”

楊雁回卻道:“蘇姨娘也器重不了姨媽多久。姨媽本是婦道人家,卻管著採買的差事。本來只管針線也罷了,反正那針頭線腦的也沒甚油水。如今又管滿府的胭脂水粉,還不得讓買辦們眼紅死?還有底下那些撈不著差事的奴才,只怕要恨死姨媽了。”

一說起這個,崔姨媽果然滿腹苦水,對閔氏道:“這採買針線的差事,原是你姐夫的。只是他一個大男人,哪裡懂這些,便時常問我。又幸而我又會與人砍價,便時常幫他。後來你姐夫沒了,我又花銀子央人在蘇姨娘跟前說好話。那蘇姨娘見我差事辦得好,這才讓我接了手。可咱們婦道人家拋頭露面,到底惹人非議。如今又讓我管了這麼個肥差,才不過三五日的工夫,已有人生了好幾起事端。下絆子、告黑狀、傳瞎話,無所不用其極。這些難處,妹妹你總該比我清楚。”

閔氏聽了她一通苦水,便嘆道:“這倒也是。最可恨的,非議咱們最多的,竟還不是男人,到還是女人。”但她管的是自家產業,別人非議也無用。想來表姐的日子只有更難過的。

楊雁回便勸慰她兩個道:“那是她們眼紅姨媽和娘呢。俗語云,不遭人嫉是庸才。女人天生比男子嬌弱,若只願守著男人和孩子過小日子,倒也不錯。本本分分做人,還少些亂子。討厭的是那些自己沒本事,也見不得別的女人風光,總在背後嚼舌根子的下三濫。姨媽和娘莫要放在心上。咱們村子裡,明裡暗裡佩服孃的女人,又不是沒有。”楊雁回抓緊一切機會,為未來掃清障礙。

崔姨媽道:“若旁人也都如你這般想,我和你媽的日子便要好過多了。那些人也不想想,我們姐妹哪裡是一開始就拋頭露面的?還不都是被逼到那份上了?便說這回吧,我還不想管這胭脂水粉的差事呢。沒得白受些排擠和閒氣。倘或一個不小心入了人家的套,白丟差事不說,只怕還要被罰。”

楊雁回便問:“姨媽怎麼忽然得了這樣的差事?”

崔姨媽嘆道:“這是為著抬舉你姐姐呢。”

原是為著轄制太太,叫太太得不著好的胭脂水粉,這才在新太太過門前改了秦家的規矩。蘇姨娘到底忌憚太太青春逼人,稍事打扮便增好幾分麗色。

但將這差事交給她來辦,便是看在綠萍的面子上了。

閔氏驚問:“這話怎麼說的?不是說秦夫人同意放綠萍出府麼?”既都要出府了,還這般抬舉她作甚?難道事情有變?

崔姨媽道:“壞就壞在綠萍平日裡太討主子歡心。秦夫人緩過神後,又有些捨不得放她出去,便要她嫁人後,常去府裡陪著說說話。”

楊雁迴心說,綠萍這樣的奴才,哪個主子敢隨意放走?定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秦芳和蘇姨娘既不想衝撞菩薩,也不想言而無信,可又想留住綠萍,便抬舉崔姨媽。這算是施恩。

可若綠萍不聽話,只怕她們便要大發淫威,使勁兒磋磨崔姨媽。

崔姨媽忽又拭淚道:“這可怎麼是好?便是過了中秋,秦夫人發還了綠萍的賣身契,她也算不得自由身。”

閔氏忙勸慰道:“日子還長著呢,咱們且往後瞧。我看那威遠侯是個不成器的,誰知那霍家會不會哪一朝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