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的。”
閔氏不自在的呵呵笑道:“我這個女兒就是個話嘮罷了,老太太謬讚了。”
只聽楊雁回又對老太太道:“要我說,老太太也是個有福的。”
羅氏奇道:“這話是怎麼說的?”
楊雁回笑眯眯道:“老太太是欺負我人小不記事麼?我上回來老太太這裡,明明聞到一股極好聞的奇香。我還問老太太是什麼香。老太太說是龍涎香。我問是哪裡得來的,老太太說是秦侍郎瞧你老人家有咳喘的舊疾,花重金買了來孝敬你的。”說完,還作勢吸了吸鼻子,“老太太身上現在還有香氣呢。”
一番話讓一屋子的人都輕鬆不少。
秦明傑頓覺全身上下舒坦了不少。這丫頭的意思是,小妾錯了,老太太沒罰錯,但兒子還是孝順的!一番話既順了老太太的心,又如了他的意。不想她小小年紀,倒是個勸和的好手!
閔氏也暗暗鬆了口氣。
葛倩容忙笑道:“是了,我也聽人說過這龍涎香,只是我還不如楊姑娘。她好歹聞了聞,我連聞也不曾聞見過。只怕在咱們秦家,老太太這裡是獨一份的。憑誰也越不過老太太去。”
秦明傑聞言,頓覺娶了個賢妻。想想太太的吃穿住行若還比不上個姨娘,不但委屈了賢妻,讓外人看了,到底不像。咳咳,要多給太太置辦幾套珠寶首飾才好。
其實楊雁回並不樂意幫秦明傑說話。但是沒辦法,她惹不起禮部侍郎。秦明傑想毀了楊家,簡直好比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身為管理學務及科舉考試事的禮部堂官,他隨便跟底下的大小官吏透露點意思,便能叫楊鴻楊鶴一輩子考不下來功名。
羅氏想起那龍涎香,這才對秦明傑有了兩分好臉色。
秦明傑很會察言觀色,忙道:“那龍涎香想來母親已點完了,兒子這就著人去買。母親既用得好,兒子便可放手多買一些來了。”又對秦英道,“此事便交給你去辦,就當是向老太太賠罪。若辦不好這差事,便不用回來見為父了。”
秦英忙躬身道:“兒子記下了,兒子定將事情辦好,讓父親和祖母滿意。”
他直起身子後,又向榮錦堂大門處看了一眼———姨娘已快跪不住了。
他還未曾忘記此行的目的,他是來救孃的。
蘇姨娘這般受罪,一則,身為人子,他心中著實不好受。二則,新太太才進了門,姨娘就被這般作踐。若姨娘真的就此被踩下去,只怕日後他們兄妹在家中的地位也要一落千丈。他萬不能叫這種事發生!否則,他吃飽了撐的,來跟老太太頂牛。誰知這老太太是個薑桂之性,老而愈辣,拼著得罪滿府的兒孫,也不肯放過蘇姨娘,反倒是越罰越狠。
眼看秦英又要開口,羅氏忽搶先道:“我那會歇息時,隱約聽見菁姐兒哭。是怎麼回事?”又一指自己屋裡一個小丫鬟,道,“你可曾瞧見菁姐兒為何哭?說清楚。”
“回老太太,方才是這麼回事。”那小丫鬟口齒極伶俐,將羅氏去休息後,秦英兄妹跪在地上所言,一字不錯的學了。只聽得羅氏一陣陣冷笑,葛倩容滿目的委屈。
秦明傑聞言,登時大怒,怒對女兒道:“此事與太太有什麼相干,身為人女,竟敢背後中傷長輩。念你是女兒身,為父今日不傳家法,再有下次,我定不饒你。還不去向太太賠罪!”
秦蓉嚇得臉色慘白,正待要上前,只聽羅氏又道:“且慢。若單單如此,只怕難以叫蓉姐兒心服。此事到底與太太有無干系,咱們還是要分說明白。”
言罷,又命人將今日之事從頭細說了一遍。從她聽說蘇慧男設了小廚房,且並未向太太晨昏定省,便命人叫了蘇慧男過來罰跪開始說起。到後來,葛氏來她跟前伺候,撞見這一出。再到後來楊氏母女來此,她發作了華庭軒下人,接著是秦英來求情,她便叫葛倩容送楊家母女兩個去後花園遊玩。
事情很明瞭。一切都與葛倩容無關,她既非挑事的,也不是和事老。身為新媳婦,她沒打算為一個小妾跟老太太頂著幹,卻要被下人逼迫著求情。後來乾脆置身事外,替老太太招待客人去了。
這楊家母女來得也是不湊巧,純屬不小心撞見了秦家這起風波,她兩個倒是有心避開,只是老太太不允許她們離去。
秦明傑聽完這番話後,頓時大怒,環視華庭軒一干下人,道:“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對太太無禮?”
嚇得華庭軒眾人跪了一片,口中只道“我們並不敢對太太無禮,方才之事,與我們並無關係。往後也定然要忠心侍奉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