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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顧默一頭霧水,“可是,我雖知道脈搏在哪裡,但並不懂怎麼根據脈搏的跳動來判斷病情。”

馬若微微搖了搖頭,“你且來試一試就好。”

顧默怔了怔,這才走過去,目光找到夏大夫手腕有脈搏的地方,伸出手探過去。

師父的肌膚好冷,冷得如同死人的溫度。

她摸了許久,愣是沒感覺到一絲一毫的脈動,不由得疑惑:“難道我記錯了麼?人體的脈搏不是在這個地方?還是說師父已經……”

馬若拍了拍顧默的頭,笑道:“傻丫頭,別多想,師父不會死的,至少暫時不會。”

“可是……”顧默惶然。

“師父他沒有脈搏跳動的跡象是麼?”馬若苦苦地道,“嗯,是這樣,沒錯的。因為師父的這個地方……”他抬起手指向自己心臟所在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個黑洞。他的心臟,在幼兒的時候,便被人挖走了。老醫仙將他拾來時,他便是個胸前有個大血洞的嬰兒。老醫仙是循著他的哭聲找到他的,因為好奇他即使心臟被挖走了,還能哭泣,才收留了他,並且想盡辦法救了他。不,也算不上是救,不過是用了一些奇特的邪門法子讓他勉強不死,卻也難算個活人。”

顧默只覺腦袋一陣轟鳴,嗡嗡作響,腳下發軟,跪在了地上,“馬若師兄,這個玩笑一點……一點也不好笑……人如果沒有心臟,如何還能活……”

“是啊,人若沒有了心臟,必死無疑,怎麼還能活呢。”馬若苦嘆,“最初我也是不相信的,甚至以為師父那時常的昏迷不過是因勞累而已,而總找不到他的脈搏,是因為他在耍弄我。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相信了。也許是因過去的兩年裡,看著他一次次毫無任何預兆地像個死人一樣倒下,甚至若是沒有人發現,便沉睡一天一夜。如此,才漸漸開始相信吧。”

“師父常說,死亦是活著的一種方式,所以,他從不怕死。可是,顧默,你知道嗎?昨晚,師父與我把酒時,卻與我說,他想活下去,儘可能地活下去,他想和你一起活下去。這是他在大郢山看到你從死亡邊掙扎回來時而產生的強烈想法,並且想法一旦根深蒂固,便再也拔不掉。”

聽著這段不可思議得如同夢中的話,顧默已然神魂顛倒了般,唯留下驚愕呆住的神情,耳邊馬若的話也由清晰變得悠遠。

“呵,看你這發呆的模樣,應是還不能相信,或是無法接受。不相信也好,無法接受也好。阿默,請相信,師父對你的情義不假。自然,他也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所以,他不要你去京城,定是有他的打算與理由。你便信他一回。說不定哪天,你的哥哥便安全地回來了。”

“不用擔心,師父他睡個一段時間便會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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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若離開後,顧默望著躺在床上像個死人一樣的夏大夫,久久地發呆。回想第一次看到他昏迷,卻只有馬若一人為他把脈;回想去普羅州時因著暈船昏睡了好久;回想在普羅州經常找不到他;回想她剛回到大郢山時,他說他需要閉關些時日;難道那些個時候都是因為怕她見到他突然昏迷的樣子嗎?

師父,這都是真的麼?被這世事拋棄又無意撿起的,不是顧默一人,卻是還有您麼?

您對顧默的情義,又是什麼樣的情義呢?明知道顧默有喜歡的人,而且您也有一個令您至今無法釋懷的深愛女子。這段情義便只能是師徒之情罷。

顧默不知道該不該信馬若的話,如果一直等下去,真的能等到哥哥回來麼?可是,看著師父如今的樣子,她也無法放心離開。

門吱啦一聲推開。

顧默回頭,見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怯怯地探出腦袋,欣喜道:“阿陶?”

阿陶瞥了瞥顧默,不滿道:“叫我師兄。”低了嗓門,“師父他還在睡覺麼?”

“……嗯。”顧默點頭。師父的情況,大抵與這個孩子也是說不清的。

阿陶突然扭捏了起來:“顧默,我可以走近一點看望師父麼?”

顧默訝異:“可……可以啊,這無需經過我的同意。”

“嘻嘻……”阿陶尷尬地衝顧默笑,屁顛屁顛地跑到床邊,望了床上的師父好一會,忽然呀了一聲,道:“我……我忘了關門。顧默,你可以去關一下門麼?”

顧默一愣,“可……可以。”一邊起身去關門,一邊心裡思著這個小師兄今個怎麼一舉一動都有些古怪。

關上門,顧默轉身,正想問阿陶他姐姐瑞柳現在如何時,張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