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目瞪口呆地喃喃:“發生了什麼嗎?”
吱吱拉著孩子站在顧默的面前,見顧默吃驚的神情,伏在顧默耳邊笑道:“顧默,原來聶龍都沒有與你說麼?三天前,聶龍因著以為你死了,便找他的那些個師弟通通打了一架。那麼多個師弟一起上,也沒能是他的對手。呵呵,事後,聶龍的這些師弟們抱怨說,是衛巖一個人犯的錯,怎麼也遷怒到他們身上。你可知,聶龍是怎麼回答的嗎?”
顧默搖了搖頭。
“聶龍是這樣說的,”吱吱眨了眨眼,學著夏大夫的聲音,“因為你們是衛巖的師兄弟。既然扯上了關係,便該一起受罰。這與父債子償的道理差不多。”恢復了正常的聲音,“他們聽了這個話啊,臉色可是難堪了。”
“啊?”顧默怔了怔,“這……一樣嗎?”
這時之前那個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青衣少年衛巖一瘸一拐地跑了過來,走到顧默的面前,皺著眉頭微笑,恭恭敬敬道:“顧小姐,若不嫌棄的話,讓我揹你上馬車吧。”
顧默頓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這分明是在天堂才能受到的待遇吧。
吱吱繼續笑著解釋:“這是聶龍給他的懲罰,便是當你的侍從半年。這半年裡,要一直把你當做主子伺候。”
夏大夫在旁邊咳了咳。
衛巖身子顫了顫,腰彎得更深,“主子,若是不嫌棄的話,讓侍從揹你上馬車吧。”
“……”顧默求救一般的目光看向夏大夫,搖了搖頭,見夏大夫不理自己,便轉回頭看向衛巖,想了想,萬分為難道:“衛……巖,衛師叔,您不用這個樣子,您沒有做錯什麼。師父他之前是與你開玩笑的。”
衛巖抬起頭,竟是雙眼含淚:“顧姑娘果真不生我的氣嗎?那日,我因著悲憤,那樣待你……”
顧默連忙晃手,“沒有事的,沒有事的,倒是我太任性了,一聲不響地離開,讓師父和師叔們擔心了。對不起。”道著,她想要跪下,卻被身後夏大夫一把拉住。
“好了,是時候出發了。”夏大夫說,抱起顧默,在眾人讓出的一條道路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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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嚴師
行至彌途大門前,忽有人道:“大師兄,師父留下的遺囑,您尚未公佈呢。”
抱著顧默的夏大夫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向眾有所期盼的師弟們,咳了咳,“哦,還沒公佈?”想了想,“聖師父的遺囑裡只有一句話,在何小榛十八歲成年之前,彌途寺一切事務暫由顧默主持,大徒弟聶龍輔助,眾弟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這……”眾師弟頓時安靜了,安靜地可以聽到烏鴉在頭頂鳴叫。
顧默石化,風一吹,便整個人化成了散沙。這大抵是她所聽聞的最最不可思議的遺囑了。不過,輪著聖師父的性格,也確是能夠做出這樣古怪遺囑來的。
夏大夫將神情僵住的顧默放到地上,看著眾人的表情,冷冷一笑,“本來我不打算將這個遺囑說出來,如今既然你們聽了,便該對顧默姑娘尊稱一聲什麼吧?至少,行個尊師敬道的禮儀。”
眾弟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面色極為尷尬。
要眾多男子與一個女子下跪,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傳到外人的耳朵裡,還要他們這群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怎麼抬頭!
察覺到夏大夫這是有意在為難人,顧默扯了扯夏大夫的袖子,萬分尷尬地小聲道:“師父,您……您可以不要為難他們了嗎?那遺囑的話,他們聽了便好。何況,顧默不過區區一女子,何德何能主持彌途……”
夏大夫笑了笑,“阿默,遺囑是千真萬確的。不過,呵,我大概也能想象聖師父是抱著怎樣開玩笑的心理來寫這個遺囑的,確是當真不得。那麼,阿默,我們出發吧。”
“嗯。”顧默放下了心頭的緊張,感動地點頭。
身後傳來長長的、長長的吁氣。
來到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前,夏大夫將顧默送上馬車後,回頭與吱吱寒暄了幾句,大抵是說以後彌途要交給她一人來打理,可是辛苦她了之類的話,又道一有閒空便會回來探望幫忙。
衛巖因著夏大夫交代的那個懲罰,只好乖乖跟著夏大夫上路,做起了趕車的馬伕。
在吱吱和身後一群人的注視下,馬車漸行漸遠。
“保重,保重……”吱吱拉著孩子,一直揮著手,直到馬車化作遠處山脈的一點。
馬車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