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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室,一頭霧水地問:“師父不是說要在柴房見我的麼?”

阿陶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師父才不會去柴房呢。師父是有潔癖的。”

“啊?師父……他……他有潔癖?”顧默不可思議道。

阿陶道:“是啊,師父他老人家超愛乾淨的,沾不得一絲髒。”

想到夏大夫總是一身白衣,顧默終於明白了其中原由,卻又撓頭不解:“那你之前不是說師父會來柴房見我?”

阿陶皺起了小眉頭,喃喃道:“我也問師父這個問題了,師父說,是想讓你看看弟子犯了錯誤要接受懲罰的例子,又說,讓你明白師父他關心你的心意。”

顧默連忙捂住阿陶的嘴,尷尬道:“別說了,再說下去,我怕是要對師父產生誤會了。”

“唔,好的。”阿陶點頭。

密室中,夏大夫正在翻著書桌上一大摞的書信,其中,普羅州知府的信件被放在所有信件的上面。

“師父。”顧默輕輕叫了聲。

“哦,你來了。”夏大夫抬起頭看了看顧默,又埋頭整理書信,似乎在翻找著什麼。

出於關心,顧默道:“師父的病已經痊癒了嗎?”

“嗯,吃了你連夜煎熬的藥,第二日便已經全好了。”夏大夫回答道,卻因沒找著自己想要的東西而皺起了眉頭。突然,他洩氣地放下了手中的書信,坐下,定定地看著顧默,“為師現在問你,你要老老實實回答。”見顧默點頭,方接著道:“你那日與我煎熬的藥的藥方子,是叫續谷經吧?”

“師父如何知道?”顧默呆了,並不記得自己曾與何人說過藥的名字。

夏大夫卻沒有理會她的話,接著道:“你可還記得是誰給了你孃親的?又是什麼時候給的?那人交給你孃親藥方的時候,可曾說了什麼話?”神色認真得可怕。

顧默不曾想師父會問這個問題,有些吃驚,但作為弟子,只有乖乖回答:“我只隱約記得是個冬天,大抵是十一年前的冬天,那時大雪下得很大。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突然來找我娘,給了我娘這個藥方,囑咐的話我記不得了。只是,聽娘說,那位老人家是我和孃的恩人,但為什麼是我和孃的恩人,娘並沒有告訴我。娘將藥方託付給我的時候,說了藥方的利處與弊處,並要我不要隨便將藥方給別人。”

“那位老人家是我的師父,姓聶,名禺。十一年前的冬天,死於非命。”夏大夫突然悲傷道,“我從小是個被遺棄的孤兒,師父收留了我,並傾盡所學,教我醫術。那副藥方是師父特地為我所做。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卻……至今未能查出殺害他的兇手。我繼承了師父的姓,取了聶龍這個名字,便是想著有一天找到殺害師父的人,親手殺了他!”

顧默吃驚的同時又黯然神傷,她不敢以下犯上地勸師父放下仇恨,莫再殺人,只得緊張地沉默。

夏大夫忽又道:“你的孃親與我師父的淵源我以後自會查得水落石出,既然你的孃親與我師父有過交往,便也有可能是害死我師父的人。”

“我娘沒有害過任何人!”顧默突然生氣道,卻因為一霎那的生氣,而失去了嗓音,只是徒張開了嘴,渾身顫抖。

雖然她只記得七歲以後的事情,而七歲以前的事,她不記得絲毫。然而,她清楚地知道,那樣溫柔善解人意的母親,從不會有任何的害人之心。

只是,現在沒有了聲音,她無法解釋。

見到顧默激動的模樣,夏大夫卻笑了:“呵,終於見到你生氣的樣子了。這樣子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表現。”

顧默愣了。敢情那一句話是夏大夫在捉弄她?

夏大夫卻再度道:“你這個表情也不錯,值得記下。”口中說著戲謔的話,目光卻嚴肅地落在桌上那封普羅州知府的信上,沉思了一會,道:“顧默,願意陪我去普羅州嗎?”

“師父要離開醫館?”顧默驚道。

“嗯,”夏大夫點頭,“朝廷突然派了大批官兵來這邊抓我,而且帶頭的是你的好夫君。你和我暫時都需要離開這裡,避一避風頭。”

顧默知道,夏大夫這是怕自己被高梵陌認出,強行帶走,屆時,村子裡姑娘身上的病就沒得治了。為了完成救治村子裡女子所患的病的承諾,她點頭道:“我願意和師父一起去普羅州。”自然,她也是相當高興可以去大夏國聞名的寶地觀光。

“那你便先回去與家人道一聲,並準備好行李。我們今天便要出發,不久,我會去接你。”夏大夫道著,再次整理起書信,又喚著門前的阿陶,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