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沈畫暗暗慶幸自己及時救起了莫瑾言,照著之前水下的情形,哪怕再過幾個呼吸,她就肯定會永遠沉入那滄浪湖源頭的池水中,冤魂於東方家祖宗牌位作伴了。。。。。
想到此,沈畫的心情倒是輕鬆了些,側過頭,對背上的莫瑾言低聲道:“我現在將你放下來,你儘量站穩,可以嗎?”
咬緊牙關,莫瑾言答道:“我。。。。。。可以的。。。。。。”
沈畫說著,輕輕側開身子,雙手反過來將莫瑾言扶著。動作小心又輕緩,生怕其跌倒。
也儘量讓自己不要全部靠沈畫的支撐,卻不想,雙腳剛落到地面。卻腿一軟,眼看直接就要摔下去。
沈畫雙手扶著莫瑾言,眼看她支撐不了往自己的方向倒來,而起她整個人下墜的力量並不小,自己只能盡全力不讓她摔傷,一閉眼,雙手緊緊抱住其肩膀,兩人幾乎是同時雙雙跌落在了岸邊的草地上。
莫瑾言在下,沈畫在上,兩人幾乎又一次緊貼在了一起。那姿勢十分尷尬,甚至不比水中渡氣的親密成都。
還好,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楚,避免了雙方目光的對視,只是呼吸間。氣息免不了糾纏在一起,各自灌入對方的鼻息。。。。。。
強撐起了手臂,沈畫很快就將身子從謹言身上挪開,然後仰躺在草地上,只側頭,勉強用力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你救了我的命。。。。。。是我。。。。。。欠你一句。。。。。。謝謝。。。。。。”
雖然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但瑾言必須對沈畫這三個字有所回應。所以用著氣聲斷斷續續地說完了這句話。
說實話,莫瑾言並非守舊頑固之人,整件事從頭到尾,沈畫都沒有做錯什麼,反而捨身救了自己的性命。
只不過他是男子,自己是女子。兩人這樣的接觸,免不了會有些尷尬。
但這樣的尷尬,卻是對方為了救自己的性命而不得才已發生,瑾言清清楚楚,自然不會覺得被冒犯。
“嗯。”
沈畫知道這樣的話題繼續下去並無意義。讓兩人免除尷尬的唯一辦法就是不要再提及水中發生的任何事情,所以只輕聲應了一下,轉而道:“你先別動,我正好為你摸一下脈。”
兩人仰面躺在地上,沈畫只需要稍微挪一下手,指尖就已經觸到了莫瑾言的手心,然後往上一點點,便按在了其腕脈的位置。
忍著寒意,讓身子不要抖的太厲害,瑾言均勻地呼吸著,任由沈畫為自己摸脈。
。。。。。。
“沈太醫。。。。。。”
“沈太醫您在麼?”
“瑾夫人?”
“夫人?您在哪兒!”
卻是在這個時候,一盞微弱的燈燭由遠及近,正是兩個藥童循著南華傾的指點在靠近沈畫和莫瑾言,而且高聲的呼喊著,聲音透出幾分焦急。
“我們在這兒!”
沈畫聽見有人來了,收回手,只用力支撐著身體從地上坐起,趕緊對著燈光的方向揮著手:“這裡!我們。。。。。。在這裡!”
兩個藥童藉著手中行燈,果然見得不遠處有人在揮手,原本記得都要哭出來了,卻立刻雙雙破涕為笑,並提步就飛奔了過去。
。。。。。。
“沈太醫,太好了,您和瑾夫人都沒事兒吧?”
年紀稍大些的藥童將行燈交給另一個人,然後趕緊蹲下,扶了沈畫起來。
藥童將沈畫交給同伴扶著,正欲去扶莫瑾言,沈畫卻攔住了他:“讓夫人躺著休息一下,她在水中掙扎的時間不短,此刻渾身無力,根本沒法站起來的。你們先脫下身上的衣袍,蓋在夫人的身上!她渾身溼透,山中又寒風乍起,得避免再被寒氣侵入體內。”
藥童忙點頭,直接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一展開就往莫瑾言身上蓋去了。
有了這件外袍覆在身上,莫瑾言稍微覺得沒那麼冷了,對面前的藥童點點頭,用著微弱的聲音道:“多。。。。。。謝。。。。。。”
見狀,提燈的藥童忙接過話道:“瑾夫人,景寧侯讓小人轉告您,他安頓好了皇后娘娘就立刻趕來。我們能及時發現你們,也是靠侯爺指點的,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正想開口問侯爺和皇后如何了,為何聽不到動靜,瑾言卻突然感到耳邊一陣風過,緊接著,一股熟悉的氣息便將自己所包圍,整個身子也被人從地上橫抱了起來。
“侯爺。。。。。。”
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