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面,為什麼今日卻一早過來找您呢?妾身不在的時候,他對您說了些什麼呢?”
“他隻字不提夏宴那一夜的事情,只詢問了一下姐姐身體的情況。”
南華傾伸手,為兩人各自斟了一杯茶,喝下半杯,這才覺得口中苦被沖淡了不少,又道:“我一直提防著他,只說姐姐身子尚可,多謝他的關心。他也就沒有多問了。只東扯西扯,嗯,還提到了七月半的中元節,到時候皇上帶隊在滄浪湖的源頭祭祀先祖,他得幫忙佈防。好像很忙似的,所以一直沒有得空來找我閒聊。”
“煜王,為什麼會關心皇后的身體?”
瑾言咬了咬唇:“若是從前,侯爺可能只當他隨口問問便罷,但是現在你我都知道,他絕非善類,他會這樣問。。。。。莫非。。。。。。”
“瑾言。我也想過這個可能。不過他並不知道姐姐懷的是男胎,應該不會有所動作才對。而且姐姐乃是皇后,身邊的侍衛成群,還有我部署的暗衛,幾乎是萬無一失。”南華傾接過了莫瑾言的話,說著。又搖了搖頭:“哪怕他有些身手,也絕無可能做到害了姐姐而脫身的,所以應該不會的。”
聽著南華傾自己都有些不確定的話音,瑾言心緊了緊:“沈太醫提醒我們,沈貴妃因為服用過滑胎的湯藥。所以腹中胎兒應該也懷不了多久。萬一。。。。。。”
“萬一什麼?”
南華傾知道莫瑾言的心思縝密,更甚自己,不由得也緊張了起來。
“萬一東方煜串通沈蘊凌,讓沈蘊凌鋌而走險去害皇后呢?到時候兩人都受傷,甚至滑胎的話,根本沒有人能發現疑點啊!畢竟,就算有人懷疑沈蘊凌,但她也沒了孩子,誰還能再指責她什麼呢?”
莫瑾言說著,和南華傾一樣,臉色幾乎同時都變得青灰一片。木槿莊的庭院也因此而陷入了一片沉寂,僅有兩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而且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
“走,咱們去一趟浣花莊。”
南華傾根本坐不住了,涉及自己姐姐的安危,他不能等。
“侯爺,我先把今日的藥煎好,咱們一起送去,也能有個藉口。”莫瑾言卻稍微冷靜些,伸手按了按南華傾,對他點點頭:“你放心,煜王剛剛才離開咱們的木槿莊,不會這麼快就有所動作的。反而若是他知道他一離開,我們就匆匆去見皇后的話,恐怕會打草驚蛇的。”
“你說得對!”
南華傾臉色有些泛白,點點頭,反手握住莫瑾言:“你先去煎藥,我要招來此地佈防的暗衛,吩咐他們加重對姐姐的暗中保護。”
“好。”瑾言站起身來,想了想:“侯爺,就算煜王武功高強,不能在他周圍安插暗衛,但沈貴妃那邊,咱們可以分過去一兩個人,密切注意,看是否有所異動。”
“對,還是你想得周到。”南華傾也站起來,從腰際取下一枚鷹笛,然後猛的一吹,一陣高亢的鳴叫聲便乍然響起。
。。。。。。
東方煜走出木槿莊,臉上雖然還含著笑意,心下卻猶如擊鼓般,有些忐忑不定之感。
這夫妻兩人,剛才的對話,總是令東方煜覺得若有所指似的,而且莫瑾言突然提及沈家,提及沈蘊凌。。。。。。莫非,因為夏宴那一夜自己救了沈蘊凌,讓南華傾起了疑心?
南華傾此人,少年襲爵,揹負南家百年秘辛,執掌著一支連皇帝都要忌憚的暗衛組織,絕非普通人。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是無的放矢,他的妻子莫瑾言,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卻目光內斂,語氣沉著,言談間更是句句珠璣,能夠讓南華傾對她如此死心塌地,可見也不是個簡單的女子。
他們兩人一唱一和,似乎是在想探知什麼,以沈家和沈蘊凌來考驗自己的反應!
想到此,東方煜臉上笑意猶在,卻變得有些古怪了,微抿的唇角向下壓著,顯得心思深重。
看來,自己有必要再冒險和沈蘊凌見一面了!
。。。。。。
說到做到,當天夜裡,東方煜點了一盞孔明燈,隨風而起,正好飄揚到了合歡莊樹林的上空,閃著幽幽的光芒,猶如一枚滑落的星輝,若隱若現,並不十分引人矚目,卻恰好讓沐浴之後來到庭院乘涼的沈蘊凌一眼瞧見。
細如柳葉的眉梢微微上挑,沈蘊凌抿了抿唇,吩咐身邊伺候的婢女和內侍:“你們都退下吧,本宮想單獨待會兒。另外,今夜不需要守夜了,你們都下去好好歇著吧。”
聽見沈蘊凌這樣說,守在她身後的婢女和內侍們互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