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輪紅日已經完全從雲中躍出,掛在了天際。晨霧也已然散去,一絲絲的熱氣開始從蒸發的露水中冒出,瑾言想著時間不早了,便從扶欄上站起身,向著沈畫然然一笑:“好了,我若是再耽誤,侯爺定然會心浮氣躁的。而且東方煜此刻正在木槿莊呢,我不太放心,得回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東方煜去見南華傾了?”
沈畫愣了愣:“那你還在這裡耽誤這麼長的時間?快去吧,我也要會玉梨莊了。不然藥童要起疑的,我畢竟送你出來已經有一會兒了。”
“三日後,我會再來取皇后的藥,到時候再見吧!”瑾言點頭,見沈畫讓自己先走。便含笑福了福,這才從階梯而下。
“再見。”
沈畫目送瑾言的背影從涼亭而去,踏上山間小徑,那鵝黃的薄衫隨風而起,襯得細腰如柳,身段窈窕,猶如一瓣梨花從樹上飄落而下。令人不忍讓其沾到地上的塵泥凡氣。
略一皺眉,眼看莫瑾言那的身影終於沒入了林中,再也看不見了,沈畫的眼底一抹愁緒浮現而起,卻很快又消弭而去,難尋蹤跡。
。。。。。。
待莫瑾言回到木槿莊之時。東方煜還沒有離開,正與南華傾在庭院的石桌上對坐飲茶,吃著新鮮的瓜果和各色茶點。
雖然心中略有隔閡,不太想和東方煜見面,但不放心此人和南華傾單獨相處。瑾言只得強顏歡笑,迎了上去,福禮道:“煜王殿下,您還在呢。”
東方煜見莫瑾言回來了,手裡還提了三個藥包,趕忙起身,指了指空出來的石凳:“瑾夫人這邊請,您應該還沒有用早飯吧,快些請坐!”
南華傾也已經起身,走上前去,接過了她手裡的藥包:“怎麼樣,累了吧?”
莫瑾言知道南華傾為什麼這樣問,對著他慎重地點了點頭,暗示沈畫那邊的事已經了了,這才笑笑:“妾身的確也餓了,先陪煜王說說話,再幫皇后煎藥吧。”
正欲阻止,但南華傾已經看到莫瑾言走到了桌邊自顧坐下,當著東方煜的面,又不好多說什麼,以免引來他的懷疑,只能隨著走過去,將藥包順手放在了桌上的空處。
“皇后娘娘信任夫人,這才將保胎藥這等重要的事兒交個您來做,只是您身為一品侯夫人,當真做得來這些粗活兒麼?”
東方煜的目光掃過藥包,然後咧嘴笑著,用了十分客氣的話音問向莫瑾言。
“煜王說笑了。”
瑾言搖搖頭,“妾身又不是出身世家貴族的嬌小姐,這等煎藥的活計,也不算什麼。畢竟皇后的孕期重要,妾身又是南家的媳婦兒,伺候皇后也是分內之事。”
“這是您,若換了個人,恐怕就不一定咯。”笑著,東方煜飲了一口茶,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的意味。
“瑾言,你胃口不太好,用點兒這花蜜糕吧。”南華傾先是為莫瑾言斟了一杯溫茶,然後又親自夾了一塊糕點到她面前的碟子裡:“這糕點鬆軟適口,配上清茶,也不甜膩。你一定喜歡的。”
“多謝侯爺。”
瑾言本來就有些餓了,喝下大半杯茶水,更覺腹中空空,便將左手抬起,用衣袖遮住半張臉,然後微微埋頭,右手用筷子夾了糕點送入口中細細吞嚥。
果然這花蜜糕清香鬆軟,卻又不過分的甜膩,入口即化,正好中和了茶水殘留的苦味兒。
瑾言接連又吃了好幾個,覺得肚子差不多舒服了,這才又飲了半杯茶清清喉嚨,然後端正的坐好,朝一側的東方煜抱歉一笑:“讓煜王殿下見笑了,您剛剛在和侯爺說什麼呢?別因為妾身回來了,就停下呀!”
“哦,沒什麼!”
東方煜擺手,看了一眼南華傾:“本王和侯爺也算是老相識了,這次又恰巧一同伴駕,也該走動走動嘛。只是本王這次來,看到夫人和侯爺伉儷情深,如膠似漆,真是覺得既羨慕又嫉妒。又怕打擾了兩位的休養,讓人覺得本王沒有眼色呢,哈哈!”
瑾言略有些臉紅,卻用著好奇的神色看向東方煜:“煜王殿下,您應該是而立之年了吧?聽說,府上連王妃都還沒有一位呢!為什麼呢?”
聽見莫瑾言提及自己的私事兒,東方煜根本沒有任何異樣,當即便道:“本王沒有遇上心儀的而已,哪裡人人都和你們家侯爺一樣有福氣呢?”
“福氣是要靠自己爭取的,煜王殿下您的要求也別太高了。”瑾言也笑笑,提了白瓷大肚壺為其添茶,用著玩笑的語氣道:“女子,最重要的是賢惠持家,特別是煜王您這樣身份尊貴的,若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