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顯然大家是趕在了許婆子和綠蘿之前到了,各人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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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讓南懷古和沈畫提前離開,不用陪著自己,畢竟許婆子和綠蘿很快就會回來,莫瑾言自己一個人待不了多久。
而且她膝蓋的傷口越來越疼,也需要快些上藥,南懷古和沈畫,還有竹心,三人都是男子,不可能幫她,所以留下來也沒什麼用,不如早些離開。
雖然有些擔心瑾言的情況,但南懷古見她堅持,沈畫也沒有任何表示,他只得叮囑了好些諸如“精心養傷”的話語,這才有些不情願的走了。
沈畫心細,走之前把塗抹膝蓋擦傷的藥膏如何用,用量多少,一一交待了,然後又從藥箱中取出一本有些泛黃的巴掌大小書在手:“這本《香乘》,乃是前朝一位名叫周嘉胄的收藏家所撰,記錄了上百種香料的和不同種類香的調製之法,我在遊歷時偶然得了這一卷,夫人既然喜歡擺弄香料之類的,就贈與您翻看吧。”
雖然沈畫說的輕描淡寫,但瑾言卻臉色一喜:“莫非,這就是周嘉胄先生殫二十餘年之力所著的《香乘》一書!後人評價,此書‘採摭極博,談香事者必以是書稱首焉’。聽聞早年周先生家中遭遇大火,原籍已經悉數被燒成了灰燼,這一本,應該是翻印的,卻也存世不多。沒想道,沈太醫您這裡竟然有!”
“《香乘》一共二十八卷,我也只得了這一卷而已,也算是機緣吧。”沈畫仍舊語氣平和,見莫瑾言像是得了至寶,把古籍捧在手心,十分謹慎,就知道自己沒有送錯人,點點頭,遂不再多言:“夫人喜歡就行,在下這廂告辭了。”
“這古本,瑾言不敢收,等回頭我一一抄寫了,再還給您吧。”瑾言雖然喜歡,卻不至於臉皮這樣厚,見沈畫已經轉身,趕忙補了這一句。卻看到沈畫背對自己擺擺手,示意不用,已然帶著南懷古和竹心離開了清一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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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似得翻了兩頁手中的《香乘》,瑾言想起自己膝蓋上的傷還沒上藥,她才把書壓在枕下,看看自己到底傷的如何。
先將沒有扭傷的左腳褪去鞋襪,將膝蓋露出來,竟是紅了一大片,中間還有些青紫,瑾言不感再耽誤,趕緊拿沈畫留下的藥膏,拔開瓶塞,用指尖取了一點兒在手,然後自顧塗抹在傷口處。
正在這個當口兒,許婆子和綠蘿一起回來了,手裡拿了食盒,裝的是熱氣騰騰的糕點和一盅燕窩粥。
兩人進屋,看到莫瑾言身形頗為狼狽,衣衫染泥,髮髻凌亂,而且一隻腳沒穿繡鞋,還固定著夾板,另一隻腳則把裡褲褪到膝蓋,膝蓋上又紅又腫,看情形很是嚇人,趕忙丟了手上的東西齊齊衝過去。
“主子,您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綠蘿本來就膽小,此刻雙目含淚地喊著,就差沒撲過去趴在莫瑾言身邊大哭一場。
“夫人您沒事兒吧?”許婆子卻冷靜些,瞧著莫瑾言神情還算鎮定,應該就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接著道:“這夜裡,山路兩旁也沒燈,您貿然就下去了,摔成這樣,下次可別了。”
“我沒事兒,只是不熟悉路,還有些笨手笨腳的。”瑾言見綠蘿“驚”,許婆子“異”,只隨口說了一句便轉開話題:“折騰了大半夜,還真是餓了呢,有什麼吃的,拿來吧。只是我得先洗洗手,綠蘿,打盆熱水來。”
怕許婆子再問什麼,瑾言沒有再繼續給膝蓋上藥,瑾言將捲起的裡褲放下來遮住,:“又衝許婆子道:“許婆婆,您來幫我一下,把髒衣換下來吧。”
許婆子上前來,雖然身子佝僂,卻手腳還算靈活,很快就幫瑾言把外衣脫了:“您用過宵夜,再簡單梳洗後就早些歇息吧,別守歲了。”
許婆子收拾了莫瑾言的衣裳,藥味極濃,更令她滿腹的疑問。
想起先前那個叫竹心的小廝神色間有些慌亂,而且大半夜的,莫瑾言本來在涼亭上,怎麼會跑到朝露湖邊去,還扭傷了腳,擦破了膝蓋。再者,她分明無法行動,卻先於她們回到了清一齋,那必然是沈畫和南懷古護送。
是抬?是扶?還是背?
只是他們無論以哪一種方式護送莫瑾言回到清一齋,都是犯了男女授受不親的大忌,雖然情非得已,可萬一有流言傳出去,肯定會影響莫瑾言的名聲。。。。。。
想到此,許婆子又仔細看向莫瑾言,見她半眯著眼在閉目養神,看情形沒什麼不妥之處,而自己又不好多問,只得按住了心頭的疑惑,先將手裡的髒衣裳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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